了下盐水瓶下面的医生及科室签名:“以后想安抚别的病人时可以遮一遮。” 护士一脸见鬼地拿着挂完的输液瓶出去了,住院部其实已经模糊了病人所属科室的名字,但真是做梦没想到有病人会无聊又眼尖到看输液瓶上的手写小字。 护士出去了,顾临奚把目光投向方恒安。后者只好把一叠报告递了过去。 顾临奚神情平静地一目十行看完,然后对方恒安道:“其他都随你,我不用副作用很大的治疗手段。” “但那些是效果最好的。” “恒安,你是懂我的。如果真的到了最后一刻,我不愿意为了多活几天毫无尊严。” 顾临奚心平气和地说:“另外,你也应该知道,我只是从临床影像诊断表现出来是这些疾病而已,归根到底还是拉美特利的毒,这些治疗办法很可能是白费功夫。” “拉美特利的毒……”方恒安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顾老师,你还差我一个愿望。做数吗?” “恒安,不要这样。” 方恒安打断了他:“我要你答应我用拉美特利的解药。” 顾临奚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两人在沉默间对峙着,顾临奚看着方恒安的神态,心中不忍便先拉了一下他,低声叹道:“而且,现在应该也来不及了。你看到视频了,拉美特利说过,那法子只在最后一次发作前有用。” 不提还好,一说这事,方恒安直感觉有胸腹将都被一股压抑的情绪震得生疼。他一言不发地甩开了顾临奚的手。 他用的力气其实很小,充其量是闹别扭的态度。 但顾临奚病中虚弱远超想象,手头一点力气都没有,竟整个人往后一仰,手背上的滞留针滑了出来,带出一条鲜红的血痕,还带倒了床头的茶叶罐子。 黑褐色的茶叶撒了一地,血顺着顾临奚的指尖滴了下来,落在了地上的茶叶上。 这里的动静闹的太大,护工喊着跑了进来。方恒安惊得站了起来,手忙脚乱地给顾临奚止血:“临奚,对不起,我……” 他还没来得及说完,顾临奚竟然推开他俯身拾起了那片茶叶。他眉头紧皱,将那带血的叶子在指尖碾碎……然后闻了闻。 方恒安看他神情不对,立刻示意护士先不用进来,他们自己收拾。 顾临奚蓦然抬头,眸光大盛:“我闻过这个味道。我之前始终觉得雪山的气味很特别。带着腥气又清冷不腻。我现在终于知道了。” “腥气的是血,清冷的是茶——那是一种特殊的茶叶和血混合的气味。” 方恒安:“这茶是汪教授送你的,而且正好是在导演挟持你之前。汪教授和拉美特利难道有什么联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