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 孙洛川看着那尸体的死状,捂住嘴才让自己没有大笑出声。 他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大仇得报而快乐,还是因为这上帝裁决般的权力而快乐。 但不知为何眼泪却顺着脸颊淌在了手上,他看着自己磨毛了边的袖口上露出的一点三角形商标,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即使这人死了,也再也不会有人给他选新的衬衣了。 到如今,已经近三十年过去了,当年山里一文不名的小子也成了今天的公安局长。 他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依然穿着当年朱小姐买的衬衣,袖口绣着那象征着稳定爱情和家的三角形。 他快要退休了,没有顾穹的野心也没有导演的能力,以为一切都会被自己带进棺材里——他甚至快忘了自己曾用“雪山”的力量杀死间接害死朱小姐的昔日政敌报仇。 直到无意间搜查秦澜时,听到了她电脑里的一段录音。 孙洛川才回想起当时他曾和导演一起造访了车祸执行者,录音里正是当时的对话。 孙洛川生性谨慎,即使“雪山”保证执行者不会违背拉美特利的意志,出卖委托人,他也并未在那场谈话中多说细节。 但听到那录音最后十秒的时候,他冷汗瞬间沿着额角下来了,那是一串电子音播报的数字。 ——当时因为从事的随时需要出警的一线工作,他把传呼机调整成信息自动播放,而那段数字正是他的警号。 几十年过去了,警号已经换了几拨,理智上明知当年还没出生的方恒安秦澜等人,是不可能因为警号联想到自己的,但孙洛川还是怕。 几小时后,孙局长走出警局,在又一个狭深的巷道中举起对讲机。 “当年的事情没做干净,你需要去给我收个尾。” 电话那头依旧拖着懒洋洋的笑腔:“知道了。” 孙局音量高了几分:“你认真点!我出了事你就甩的干净?” 导演像是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有数。你那边的情况我清楚,不就是一串数字?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有物证上法庭也不一定抵得上什么用。” “还有物证的主人作证!” 导演漫不经心地说:“那就让它成为无主之证。” 没等孙局说话,他忽然打断道:“不说了,事情会给你解决的。我这会有更重要的事——还记得我和你说过那个能打开拉美特利秘密的钥匙吗?现在,机会……已经来了。我得可把握住。” * 而此刻, 被比作钥匙的顾临奚看了眼腕表,他拿起手机,屏幕正停留在数天前方恒安那条告知他晚归的信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