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过来一个水杯,漫不尽心地将手腕悬在杯口之上,看着鲜血汩汩流下:“我的dna信息已面目全非。顾穹和我外祖都仍有亲属在世,你尽可以将血拿去和他们化验比对,看是否还能验出亲缘关系。” 方恒安又惊又痛,气极反笑:“你是觉得我没常识还是听话到你说什么我信什么?靠输血就能换dna,你不去哄初中生?” 顾临奚平静一笑:“当然不止是换血,拉美特利堪称博学全才,雪山本身就是他巨大的生物实验基地。那里有许多即使在顶级私立医院都难得一见的医疗设备,还有一些能做尖端手术实验却如泥塑木偶般听命于拉美特利的专家和外科医生。” 他轻描淡写地说:“拉美特利和他的团队对我的身体做过各种复杂的实验,说来血腥得倒人胃口,我就不多提了,只打个比方你就能明白——比如骨髓移植,就是其中一项。” 方恒安正在翻医疗箱给他找止血绷带,闻言手一抖,差点把塑料箱盖生生捏坏。 骨髓移植他恰有耳闻,这种手术非常痛苦,在骨髓移植之前,需要将一根导管插入到患者的胸部大静脉中,还会暂时抑制免疫系统功能,使人很容易患病。 也的确会对人的dna造成一定程度的改变,至少从验血上会体现的非常鲜明。 原来,这就是面对导演和测谎仪,他敢说出让其当场抽血化验的真正底气……或许,他也的确没有掉包过那管血。 方恒安的脸色已经极其难看,他强硬地扯过顾临奚的手,半跪在地,将其腕部伤口包扎起来。 顾临奚也不反抗,仍由他摆弄,口中却淡淡道:“恒安,哪怕你不信命,不信邪。有一条确是你终究越不过去的。” 他用一种近乎悲悯的眼神俯视着昔年的学生:“那就是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磊落光明,走的是问心无愧的康庄大道。而我每滴血都是不干净的,我的身体里驻留着无数无辜枉死者的灵魂,如果当真午夜梦回时你看到的人是我,难道不会觉得罪恶和肮脏,难以安寝吗?” 他垂下头,棱角分明的下颌正贴在方恒安的太阳穴边上,发丝温柔地缠在了对方的耳畔,轻言细语:“有些东西越是得不到越觉得神秘和诱人。其实真的到了手,就会发现都是肉体凡胎,谁也没比谁特殊到哪里去。你太执着了,哪有那么多非谁不可呢?” 他还想说什么,却没有说下去。因为方恒安忽然抬起头,目光如炬,同时手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倾身而下。 顾临奚一惊之下,下意识地后仰抿唇,方恒安却反手扣住他的后脑,不给他一点退缩的空间。 这是一个亲吻的姿势,但又不完全是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