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舒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微瑞已经开工一周了。陆弛年后的工作安排得很紧密,这几天,他几乎从早到晚地待在电脑前,有时候连水都忘了喝。 李兰与陆长丰总算不用担忧陆弛无事可做,却又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小弛,该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休息。” “工作没有做完的时候,来来来,跟爸爸出来走走。” 每当父母对陆弛表露出心疼的情绪时,他总会笑着说好,只要手边没有紧急的工作要处理,他向来不会拒绝父母的关心。 于是,他听话地走出房间,或是陪陆长丰到小区外面转转,或是陪李兰一起逛逛超市。 只是回了家,那些堆积的工作和雪花般飘来的邮件总还是要处理。 他偶尔会给周晏礼发条微信,但措辞克制疏离,大多提醒周晏礼上海下雨或是变天了,记得添衣换衣。 周晏礼总是回复地很及时,说出的话却千篇一律。 “好的,谢谢。” “照顾好自己,照顾好爸妈。” 看到这些,陆弛心中不免沮丧。 他自认为不是个感情需求很高的人,或许是相爱多年,早已习惯了彼此的存在,所以在分手后才会忍不住想要联系对方。 可事到如今,无论是陆弛还是周晏礼,给对方发出的信息都只剩下了干瘪的寒暄。 再多的情谊都已无法宣之于口,表达如抽干水的海绵,干干硬硬,说得再多也是无趣。 于是,陆弛索然无味地放下手机,只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报表,妄图用工作来忘记相思。 而周晏礼也是如此。只不过,他的情况比起陆弛还要糟糕许多。 他既无知心朋友,也无家人在旁。或许从始至终,他拥有过的,也只有陆弛和微瑞而已。 他既失去了陆弛,那么人生所剩无几的意义便只有微瑞了。 这些天,他不知道加了多少的班,有时一个人在公司待到整个办公楼的每一盏灯都熄灭了,待到整个产业园区已经没有了人。 到处一片漆黑,唯有几盏路灯,在昏天黑地中散发着微弱的冷光。 地下车库中,周晏礼与方圆一前一后地走着。看着方源困得直打哈欠,周晏礼心中生愧,说:“抱歉,今天太晚了。明天你休个假吧。” 一听这话,方圆顿时精神了不少。 周晏礼刚要上车,却突然听到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 这声音很熟悉,听得周晏礼浑身每一颗汗毛都立了起来,刹那间就出了一身的汗。 他下意识地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却看到一个身着黑色大衣,穿着黑色漆皮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