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垂下眼,强迫自己放空大脑。 身后,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裴谨修拿过木梳,帮他梳头发,梳着梳着,指腹轻轻地掐了一下他脸颊。 “皮肤好嫩,感觉能掐出水来。”声音低沉,夹杂着清浅的笑意,十分促狭。 脸上还残留着显眼的红印,不痛,但总感觉格外炽热,池绪头垂得更低了,似乎是想找个洞把自己埋起来。 眼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莹润修长,指节处泛着粉色。 池绪下意识抬头,裴谨修噙着笑,轻声:“我有礼物要送你。” 他们以前送礼物就送得极其频繁,最近频率之高更甚从前了。 牵住裴谨修的手,池绪一边想着礼物的类型,一边跟在裴谨修身侧。 方向拐到衣帽间时,池绪内心已隐约有些猜测。此刻站定,他推开衣帽间半透明的玻璃门,熟悉的衣物顿时映入眼帘。 果然是那场剧本杀中他们曾经贴身穿过、饮过合卺酒、拜过天地的巫兰国婚服。 “那天玩完剧本杀后我就买了下来。” 十指相扣,裴谨修捏了下他掌心,偏头一笑:“绪绪,再穿一次给我看看,好不好?” 池绪头晕目眩的,怔怔地想:有什么不好的呢?当然很好。 只不过他不太会穿,上一次也是在造型师的帮助下穿好的,而这一次帮他的人变成了裴谨修。 穿完衣服,池绪身上不禁出了层薄汗,粉白色的皮肤透着一股莹润的光泽,细腻水润,倒真应了裴谨修那句“嫩得能掐出水”。 很快,裴谨修也换上了婚服。 今天虽然没人再帮他们做发型,不过穿上婚服后,最终效果也相差无几。 “好漂亮。” 几近于低语呢喃,裴谨修很轻地夸了一句,落在池绪耳边,却仿若一字万钧般,叫人忍不住心尖颤动。 抚过池绪耳边发丝,裴谨修忽而叹了口气:“我那时候还以为你一辈子都想不通了。” 池绪抬眼,闻言不禁皱起了眉,眼底瞬间浮出一抹愧疚。 他当时纠结要不要表白时只纠结了一个晚上,但那一个晚上已经愁肠百结,寝食难安,那裴谨修呢?在他无知无觉的时候,裴谨修究竟痛苦了多久? “对不起……” 三个字刚说出口,裴谨修就骤然打断:“不用说对不起。绪绪,你并不欠我什么。我一开始就说过,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 有什么想法一闪而过,快得来不及捕捉,池绪本能地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很快他就忘了,下意识地抱住了裴谨修。 心软得一塌糊涂。 “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我的?” 在一起后,池绪还从没问过这个问题。 “张多日混进学校里想杀你的那天。”裴谨修也回抱住了他,说话时,似乎是回忆起了当时的场景,手臂收得更紧了。 那是高二那年的冬天,距离他表白还有差不多两年的时间。 漫长的七百多天。 他忽而想起了裴谨修曾几何时说过的那句“我耐心一向很好。” 闷闷的,池绪突然道:“我要对你更好一点。” 他暂时还没有“更好”的具体方向和方案,但此时此刻正值热恋期,情绪起伏翻涌之时,甜言蜜语本能地脱口而出了。 头顶上,裴谨修轻笑:“嗯,你今晚就可以。” 红衣逶迤坠地。 屋外,雪不知何时又下了起来,一点点覆盖住红梅。 再醒来时已经是上午七点。迷迷糊糊的,池绪睁开眼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