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右边那个是元烨。只是这个假元思不像之前那样死相狰狞,除了身上斑驳的血迹之外,秀美的脸上神情颇为安详,背靠着墙壁似乎正在小憩。 元烨靠在她肩上蜷成一团,双手双脚被铁链死死捆着,几乎已深勒入肉。江泫扫过他枯瘦的手腕、蓬乱干枯的长发、血污遍布的衣物,漠然地移开目光,对萧弦道:“里头的是谁?” 萧弦将眼皮掀开一条缝,从鼻腔深处挤出声音:“原本该坐在这儿的。” 江泫又道:“坐在这里干什么?” 萧弦不情不愿地坐正了。他这么窝了一会儿,伤便愈合了不少,撑着脸懒懒散散地道:“看守元烨啊。要是他又发疯,负责把他按下去。” 江泫淡淡道:“看他这副样子,我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萧弦似乎被逗乐了,哈哈笑了一声:“想不到伏宵君还有说冷笑话的天赋。他死不掉的,那玩意在他身体里一天,他就一天死不掉。” 江泫侧头,道:“你探过了?” 萧弦道:“自然。”他挥了挥身上的黑袍子,咧嘴笑道:“我都已经是渊谷的一份子了,这么多天没一个人把我认出来过。” 江泫投去怀疑的目光,萧弦安坐如山。他收回视线,道:“开门。” 萧弦道:“杀心控制一下。你现在进去把他宰了没好处,没看见人家母子睡得正好吗?” 面对萧弦的时候,他的耐心总有点告罄的趋势。好在萧弦也看出了这一点,啧了一声,稍稍正色道:“你不是想进来查什么事情么?最近有个仪式,里头躺着这东西是祭品。” 江泫道:“我知道。” 萧弦道:“那你应该也很明白,有些东西活着比死了有用。” 江泫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道:“我没说要现在杀他。” 萧弦奇怪道:“那你进去做什么?不脏么?不臭么?不恶心么?” 他反问了这么几句,忽然想起自己是为了谁在这种又脏又臭又恶心的地方待了这么久,神色顿时有些阴沉,拂袖将门锁挥开,撇过头不跟江泫说话了。 江泫正好也没有陪他闲聊的兴致,拉开铁牢的门,抬脚进去。 地板平整,但踩下去仍然阴湿粘腻。若可以,江泫很想将触觉和嗅觉一块封闭上,奈何并不现实。 铁牢中空空的,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修士已经辟谷,不需要饮食,无矮桌矮凳,侧方墙上摆了一圈刑具,上面的血痕斑驳刺眼,可见元烨在此度日之艰难。 江泫并没有放轻脚步声,对方却恍若无知无觉,根本没有清醒的征兆。江泫的眉尖微微皱起,他用灵力拂开挡在元烨脸前头的长发,发觉他的眼睛已经被缝住,再看双耳,被两根铁钉捣得鲜血淋漓,显然也已经听不见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