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泫莫名道:“我为何要嫌弃他?” 风迁似乎松了口气。他想了想,硬着头皮又添上一句:“若这孩子平日有冒犯之举,也还请尊座海涵。他长这么大,许多事情都还是头一次,难免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能入尊座的眼,实在是他的一大幸事……” 这是怎么了?糊里糊涂、云里雾里,许多他原本就知道的事情拿出来反复说。 江泫心中不解,却还是道:“他很好,哪里都好。有些事情做得太好,我反而希望他能笨拙一些。”因挂心着外头的柊山神,也不再同风迁聊这个,问了一句江氏的人去了哪里。 风迁回道:“有一部分去玉川边境协助疏散去了。还有一部分在偏殿,风氏打散的那只拨云鸢上坐了位小公子,因此受了伤。” 江泫动作一顿。原还想问问江氏这次带人来的是谁,最终也没问,嘱咐两句之后,独自一人出了正殿,向偏殿走去。俞静风为江氏单独辟出一座殿宇,结界环绕,无人打搅。 如今白玉京在江泫手上,认主的灵印暂时被他镇压,因此他屈指敲了敲玉璧,那结界便应愿消散,殿门自动拉开。 门后立刻走出一人,江泫抬眼一看,认出是江周。 既然江周在这里,这次领队来的究竟是谁,便也不言而喻了。 见是他来,江周先是一愣,照常拱手行礼。他眉间阴云笼罩,极不痛快,这不悦并非是针对江泫的,因此不过显露一瞬,便立刻敛好,侧身让路,道:“伏宵君请进。” 见他这副神情,江泫心中隐有些眉目。他面上不露,迈过门槛走进殿内,朝侧方绕过一道门帘,果然看见了不少江氏族人,以及坐在床榻边上的江明衍。 他穿着一身素净皎洁的白衣,微微垂着眼帘,搭在膝头的右手上缠着绷带,渗出几分刺目的血色。江时砚立在床边,脸色也不大好看,等到站近些了,江泫才发现,榻上躺着昏迷不醒的,是江子琢。 江泫已有段时间没有过心窒的感觉了,看清床上躺的是谁之后,窒息之感又如影随形地缠绕上来。 江时砚看见他,立刻抱拳行礼。榻边的江明衍也转过脸来,看见来的是江泫,竟然站起来,给他挪了一个位置。除此以外,他什么也没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两人之间有一种诡异的、降到冰点的平衡。 江泫无心管他,转向江时砚道:“子琢伤势如何?” 江时砚抿唇,费了很大力气将怒火压下去,尽量用平稳的声线道:“很不好。拨云鸢是仙兽,风氏狙杀它的时候,用了十成十的力气。” 江泫靠近粗略检查一番,默然不语。 他背对着屋内的人,大多数人都看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