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地回道:“想来是天寒,佑安贪睡还未起来罢。” “既说今日入宫,怎么不早些做好准备?” 这话听着倒有些迫不及待见人和责怪的意思了。 文昌侯反倒松了一口气,看来这贺礼还真是送到圣上心坎里去了。 “知道今日要进宫,佑安同我们侯府上下都高兴的紧,怕是昨夜睡的不安稳,今日贪睡了些,还望陛下恕罪。”文昌侯笑道,“夫人已带人去请,微臣先在这里代佑安请罪。” 说罢,他便大着胆子瞄一眼上座的新帝,氤氲的雾气遮住戚长璟的眉眼,文昌侯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得作罢。 今日是微服出宫,戚长璟只穿了一件浓蓝色的圆领常服,上面绣着银色云纹,看着颇为低调。 “啪嗒”一声,戚长璟合上了茶盖。 “长姐离世多年,朕却还未曾尽过应尽的义务。”戚长璟忽然道,语气莫名。 文昌侯心里却是“咯噔”一声。 今日圣上亲临,目的本应是接人收礼,本意也应当是收了侯府给的台阶,意思是不追究之前长公主的事情,文昌侯也不必因着长公主的缘故做驸马,还可以继续做他的闲散侯爷。 而长公主和时佑安这一脉,也算是因送礼一事顺势被除名,皇帝若认下时佑安这个“礼物”,也就算真正意义上不再承认戚凝长公主的身份,时佑安也就不再是郡王。 可此时圣上为何忽然又提起戚凝来? 是要他文昌侯主动撇开与戚凝的关系,顺势让圣上抹掉戚凝的身份;还是借此敲打于他…… 或者,是想认下戚凝长公主的身份? 文昌侯忐忑着接话:“阿凝离世,微臣也是消沉许久。” 以“阿凝”称呼,绝口不提戚凝长公主的身份。 屋内地龙烧的旺,茶水升起的雾气也渐渐散了,露出戚长璟俊隽锋锐的脸。 “长公主少时待朕极好,”戚长璟眉眼沉沉,看向文昌侯,“念在你曾是长姐夫君的份上,你寄给朕的那封信,朕便不予追究了。” 文昌侯“哗啦”一声站起来。 他仓皇地看向新帝,四肢瞬间僵硬无比,原本的笑意凝固在脸上,强烈的恐慌情绪迫使他几乎要跪下来—— 然而已经有些迟了。 一个小厮高兴地跑进来跪下行礼,随后凑到文昌侯耳边道;“夫人和大公子已经准备好了,马上就抬着箱子过来!” 文昌侯面目几近扭曲。 什么箱子?! 他瞬间便想到了之前与时佑成讨论过的诸多事宜。 比如给时佑安喂药,比如将他塞到箱子里送至京城,比如…… 完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