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叁月,文人墨客最青睐的时节,有最馥郁的繁花,最婀娜的杨柳,最盈盈的一湖春水。年轻得志的举子们站在花船上,将所有明媚的风光都收于眼底,殊不知,他们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萧晚宁透过车帘,一眼瞧见今年的状元郎穿着一身大红色的襕衫立于船头,衬得那张白净的脸庞如玉一般,温润里透出桃花似的暖红。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转头却对母亲说:“今年的举子都很年轻。” 刘氏道:“有没有瞧上的?你今年年纪也不小了,该纳一门夫君。” 萧晚宁红脸道:“母亲突然提这个做甚?我年纪在皇室中也不算大,太女殿下长我两岁,不也未曾纳人?” 刘氏叹气道:“因我近日听到一条消息,所以才催你。齐国过段时间会派皇子与我国联姻,如今适龄的皇女只有你和太女殿下,但陈皇后早就有意让殿下与吴伦成亲,巩固势力,你若没有婚约,这联姻不就落到你头上了吗?” 萧晚宁笑道:“我当是什么事,不就是纳一个齐国的皇子吗?作为楚国的皇室,女儿就算尽一尽责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和皇室的责任无关啊,我的傻女儿。”刘氏握着她的手道,“太女殿下宏图伟业,楚国国力蒸蒸日上。齐国虽想用联姻的方式维护两国关系,但保不准殿下日后执意要吞下齐国,到时候你和那齐国皇子关系破裂事小,你受牵连丢掉性命事大啊!” 萧晚宁一时也笑不出来了,目光沉沉地再往花船上望了一眼。红衣的状元郎似感应到她的目光,略一回头,两人四目相对,却又很快被摇曳的河柳打乱。 夜晚,陛下亲自与举子们宴饮,太女、群臣、宗族世家都在一旁作陪。 萧芷北今日打扮得格外隆重,一到殿便笑道:“本宫听说这一届的举子们都是英俊潇洒,年轻有为,果然如此。楚国与本宫都有福了。” 陈皇后便笑骂她:“没一点儿太女的端庄样子。” 举子们听到她话中有话,脸上虽泛出红晕,却有意无意地一个接一个到她跟前敬酒。 萧晚宁在一旁看着那红衣状元郎,不肯与旁人争个先后,待所有人都敬完了酒,才独自举着杯子上去。萧芷北喝得昏昏沉沉,看到他时仍眼睛一亮,开开心心喝了两杯,交谈甚欢。 萧晚宁在心里叹了口气,虽有精美菜肴,亦食之乏味。 她有一搭没一搭地弄着酒杯,面前突然伸来一只手:“晚宁殿下何故在这里独自饮酒?” 她抬头,正是红色的衣衫,此时两人仅隔着一张小桌,他俊逸如山水似的眉眼端端刻进她眼中:“在下陪殿下饮一杯。” 萧晚宁本是欢欣,却咬咬唇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恭喜状元郎,还未请教你的姓名?” “诸池年。”男人尽饮杯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