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还是……” 他突然勾唇,酒窝极浅地浮现在脸腮,轻轻慢慢地吐字,“祝、乐、恪?” “……不是。” 柏芷睁大了眼睛,她把手从暖手宝里慌张抽出,被这个乌龙讶到半天说不出话,“可是我记得,记得……” “有的人消失太久,那些与他相关的记忆,很容易就连带附生在另一个人身上,对吧?” 祝漾意表情疏冷,语气极淡,“尤其我们还长得一摸一样。” “祝漾意。” 柏芷还没太搞清状况,但已经觉得抱歉,她抓住他的袖角解释,“我可能,可能确实记错了,但是你也知道这事儿,那那天你是不是也在的?” “你和格格前前后后,这么几年过去,我可能是真的有点混乱记叉了。” “没关系。” 祝漾意把手揣回兜,袖角从柏芷手中脱落。 “手表我一直没拆,明天就还给你,关于那张专辑,虽然我不听窦唯,但我还是替乐恪收下了。” 他已经重新向前走,言语也恢复温和。 “毕竟这也是他的成人礼,不是吗?” 柏芷愣在原地看他走远,男生的肩脊挺拔高瘦,在人群中无出其右,这些年出落得愈发鲜明夺目,但几年的相处下来,她却还是有一种靠不近,贴不热的错觉。 柏芷开始想到另一个人。 她把手重新揣回胸前,指尖感受到细如冬阳的热度,也判不清自己到底是无心,还是刻意。 …… 回到家属院,乒乓台前热闹非凡,一遛儿长队排开,男孩女孩叽叽喳喳,笑声震震。 “行了啊裴述尔,不带你这样虐菜的,你招式再花一点试试呢?” 祝漾意止住脚步,往人群包围圈看。 重重人影中的女孩正近台击球,睨视的眼神专注又凶蛮,像一只威风凛凛的豹,弓身屈肘快攻,一静一动之间,不是在对打,而是在围猎。 对手又没接住。 她挑衅似地握板伸腰,拿他们当热身,额发间虽已练出细汗,却竖起食指左右晃动,轻轻翘唇,姿态中数不清的自得意满。 她斜眼就瞥到祝漾意,视线与他短促相接,又轻飘飘收回,选择彻底无视。 祝漾意一直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幽远。 距离俩人在农棚区的对峙,已经过去两周,述尔被她父母好好看管,再掀不起什么波澜。 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属院,她但凡见到他都是这幅模样,路人一般的擦身而过,彻头彻尾的忽视,当他是片多余的空气。 老头的死亡没有任何调查定论,家属院的生活一如既往,除了裴述尔。 裴述尔安静了。 裴述尔要忽略他。 因为祝漾意选择不听话。 乒乓台前,女孩的对手换了四五个,嗑嗑哒哒的喧闹音不绝于耳。 祝漾意沉默无声,独自缓步上楼。 …… 一推开家门,屋子里几乎被红色横幅给淹没。 赵泠春和方惠一起忙活,蹲在地上,复核幅面的印刷字印。 四周还堆积着一些装饰气球、贴花摆件,花花绿绿的物品应接不暇,险些将祝漾意的鞋面淹没。 他背身关门,往地上看,红色横幅用金边烫字印着——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