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 金黄的圆日拨开叆叇,透露灿光。 钟菡从来没有见过纪时述掉眼泪。 印象里,四五岁的他说要维持住小男子汉的形象,多痛多委屈都不掉眼泪。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哭。 因为千家说,愿意。 他躲在房间里,像个孩子一样又哭又笑。 原来,美梦成真,真的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情。 或者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真的是一件很幸运很幸运的事情啊。 — 千吟当然不知道她前脚出门,后脚钟菡便向林姒蓉讲诉背后原委,她坐在纪宅门口的台阶上看他们放烟花。 小时候,这样的场景,她坐在台阶,好多回。 他们在放满天星,是一种握在手里像仙女棒一样的玩意,打火机一燃,银色的光点就会像满天星一样炸开。 千吟很喜欢,感觉跟手里捧着银色的花束一样,但是她胆小,总怕烫到手就不敢玩。 只能羡慕地看。 虽然,之前是玩过一次的。 “不玩?”纪时述走过来,打断了她的出神。 千吟双手支在膝盖,托着脸:“不玩。” 他笑:“还怕呢。” 看不起我?女孩伸手:“东西给我。” 纪时述往她手里放了一大串满天星。 她从他裤兜里摸索着掏出打火机,磨磨蹭蹭地打着。 男人啧了一声,“我来。” 他裹住她的手。 “那你不许嘲笑我。” 纪时述瞥她一眼,“以前又不是没这样过。” 那次千吟实在眼馋。 她握着很大一束的满天星,而他俯身双臂穿过,包住她的手。 这样就不会烫到了。 跨年的钟声如期敲响,远方夜空缤纷的烟花竞相绽放,照亮了黑夜。 她的满天星和它们比相形见绌。 手机不断地提醒振动,我们被福愿包裹,跨入了来年的美好。 千吟仰起头。 她看见纪时述的喉结,流畅明锐的下颌线。 她看见九重烟火下他清晰生动的眼鼻。 一霎那明亮。 就如当初惊鸿心动。 女孩望向手中的银火。 她听到纪亦星挥舞着满天星冲她喊:“嫂子跨年快乐啊,跟我哥和和美美,三年抱俩!” 纪誉笑着踹他。 “哎我说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爱踢我干嘛!” 满天星燃尽,纪时述松开手:“怎么样,没被烫到吧。” 千吟摇头。 “纪时述,跨年快乐。” “你说什么?”他弯腰。 “我说纪时述,跨年快乐。” “你说什么?” 连着三遍他都装没听到,千吟气鼓鼓地叉腰,听到他懒洋洋的语调:“叫得这么生疏。” 她默了默。 不同于之前的不情不愿,她的心口泛起了一阵甜,捏着他的耳朵说。 烟花嘭地绽放。 “老公,跨年快乐。” 他有没有听见千吟不知道,女孩问:“你有没有被烫到啊?” 一如从前,纪时述张开手。 千吟第一次放满天星的时候,也这样问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