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笑着说“好”。 之后,两个人聊了一点别的。 鹿溪说,距离真的是个好东西,前面几年一直满世界乱跑,想家想得很。不只是他,他的爸妈也是一样。 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哎呀,刚回家几天呀,我妈就开始骂我了。”鹿溪无奈道,“虚假的母子情,真的是虚假的母子情。” 严以珩笑得肩膀直抖,非常感同身受:“我也是。我爸妈跟我一起住的这段时间,我连外卖都不敢点,快递也不敢寄——我现在买东西都直接寄到公司,等他们下楼遛弯时才敢去车里拿出来!” 鹿溪哈哈大笑。 这通电话也没讲太久,鹿溪说了自己的航班后,这通电话就再也没有其他重要的内容了。 闲聊了两句后,电话就挂断了。 许医生在外卖app上买了菜,在严以珩打电话的期间送到了家,这会儿正在厨房择菜。 严以珩也来帮忙。 两个人做了几个简单的菜,一起送去了医院。 到楼下时,许医生和之前几天一样,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严以珩,自己就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过这一次,他手里的东西还没递出去,自己倒先犹豫上了。 早上胡闹的时候,严以珩说过一句…… 等陶乃姗出院了,让许医生跟他回家吃饭。 这话的意思都不用细琢磨,就差把“您已通过最后考验”这几个字直说出来了。 许医生当时满脑子想的都是严以珩究竟在难过什么,这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欣喜。 他把手里的保温盒往怀里一揣,理也直了气也壮了。他朝住院部的方向一指:“走,上楼!” 严以珩跟在后面,笑着骂他:“神经病!又犯神经是不是!” * 昨天那通谈话后,心中情绪翻涌的自然不只有严以珩。 陶乃姗刚吃完药,正坐在床上跟隔壁床的病人聊天的,看见严以珩从门口走进时,正要笑着招呼,视线又立刻瞥见了他身后跟着的人。 那表情……没严重到立刻就垮了脸,但也好不到哪儿去。 但,大约是昨晚那通话后,她也决定接受……这些了,便又立刻恢复了不太自然的笑脸。 她坐得更笔直些,朝那两人挥了挥手:“来了啊。” 严以珩把保温盒往床头柜上一放:“嗯,先吃饭。” 许医生找了几个小桌子摆好,严以珩则把保温盒里的小碗拿出来放着,又分了筷子。 四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吃饭,气氛不可谓……不尴尬。 严以珩低头戳戳许医生的膝盖,用眼神示意他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