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了严以珩一眼,不知为何表情竟然有点无奈。 “放心吧,可以坐。之前就坐过。”滕酩说。 “哦哦。”严以珩点着头,“那就行。” 说这话,滕安已经端着自己的小纸杯走到了他们身旁。 到底还是小孩子心性,还没坐上飞机,已经开始幻想今天的飞机餐了。 “上次那个面条很好吃。”滕安皱皱鼻子,“但是橙子好酸!不喜欢橙子。” 严以珩逗他:“喜欢吃橘子,但是不喜欢吃橙子?” 滕安认真改正他的话:“不喜欢吃酸的橙子。” “你要求还真多。” 滕安喝光了自己倒的水,又去找滕酩要手机,非要看看迪士尼的攻略。 严以珩说了好几次自己已经查过攻略了,还把准备的内容原原本本给他讲了一遍,可滕安还是要自己看。 最后滕酩说:“好了好了,给你看给你看,别老烦以珩。” 滕安说:“以珩哥哥才不像你!老是对我不耐烦。” “哎!”滕酩掐了一把他的脸,“臭孩子,胳膊肘都开始往外拐了。” 滕安略略略地做了个鬼脸。 不知道是不是候机时闹腾了太久,飞机才刚起飞,滕安就睡着了。 滕酩找空乘要了一条毯子给他盖上,又调暗了灯光,低声跟严以珩说着话。 “我平时有空的时候,经常带滕安出来玩。”他比了一个“两个人”的手势,“就我带着他,我们俩。” 滕安走路慢,容易摔倒,又有一只眼睛看不到。好在他听话,虽然生着病又贪玩,但真要说起来,不一定比那些同龄的正常男孩难带。 只是,滕安毕竟……有这么个情况在,难免让人忧心。 “你爸妈……放心?”严以珩问。 滕酩的表情十分无奈:“说实话,就是为了躲他们。” 他叹了口气:“你都不知道,我妈都有点……” 严以珩只见过滕妈妈一次,但……确实印象深刻。 可以理解——病痛折磨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灵。自己的,家人的,一整个……家庭的。 滕家是这样,谈吉祥家也是这样。 “平时的时候实在是没办法,但……”滕酩继续说道,“我想让安安回去上学,也有这方面的打算。我实在不想让他在家单独和我爸妈相处。” 他指指心脏的位置:“他们的焦虑,会传递给小孩。” 说到这里,他又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是要跟你抱怨这些,不是想给你传递这种压力。” 他捂了一把脸,说:“我当然也会有这种压力,但我会尽量自己消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