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拍拍小电驴的车座,朝严以珩挥挥手:“快来,回家了。” 严以珩不知道被哪个词戳中,脸上的表情懵了一瞬。他张了张嘴,没说话,低着头朝韩千一走去。 他这点小变化又被一哥捕捉到。 韩千一有时想,他可能真的是和严以珩有点代沟——他并不能理解严以珩这一两年来时不时冒出来的别扭举动。 他知道严以珩惦记着仓库那点钱,干脆趁着这次的机会全都告诉他,好让他别那么操心。 想着想着,韩千一又有点想笑。 19岁的大一新生,正是最该放肆玩闹的年纪,怎么严以珩心里老是藏着那么多心事。 身后的人已经在小电驴的后座上安静坐好,韩千一扭开小电驴的开关,又回头检查了一遍严以珩的头盔,这才载着人回家。 太阳升起来了,温度也高了不少,南岛的气候和他们生活的城市很不一样,连海风吹在脸上,都是温暖的。 严以珩一直安静地坐在后面,两只手不敢乱抓,只好十分紧张地全都抓在屁股后面的架子上。 他出声说道:“好像有点习惯这股海水的味道了,现在觉得,也不是那么腥。” 韩千一笑笑,说:“对,闻习惯了,就没那么难闻了。” 他稍稍侧过头,说:“本来是想找机会带你出来玩玩,散散心,你要是喜欢这里,以后再找机会带你来玩。” 他想了想,又开玩笑似地说:“反正之后这三年半,你有的是时间。而我这种资深社畜,就只有节假日和年休假才能出来放松喽!” 严以珩抿着嘴笑了。 他小心地松开抓着小电驴保持平衡的左手,试探性地攀住韩千一的肩膀。只是到底不敢做些别的动作,哪怕只是碰碰他的肩膀,都让严以珩耳根发热。 最后,他只用左手食指的指节敲敲面前那人的背。 “……谢谢你,一哥。”严以珩轻声说。 韩千一抽空回头看看他,笑了。 他没说什么“不需要感谢”之类的客气话,只在等待红灯的间隙说:“不用谢我,你别天天心里藏那么多事,比什么都强。放松点,以后的心事只会更多,现在啊——” 韩千一伸了个懒腰,懒洋洋地说:“现在,就享受当下吧。” 这个红灯很短,没过多久,小电驴又重新启动。 严以珩早就收回了手,依然是两只手抓紧车子的紧张姿势。 他看着韩千一宽阔的背,看他被风吹得鼓鼓的外套,想—— 他的心里只藏着两件重要的事。 一件是一哥知道的,另一件,是永远也不打算告诉一哥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