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没想到安五湖居然杀了个回马枪,这一刻,他眼中迸发出骇人的戾气,却被天晴直接摁住,把他推坑里去了。 随后天晴走过来,拽着安五湖到外面去说。 至于那两个鬼哭狼嚎的女人,天晴出来时也没客气,直接一人一下子,又给砸晕了。 深秋的夜晚,四周只剩稀稀落落的虫鸣和卯着劲儿吹刮的海风,空气里安静得可怕,天晴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思来想去,他跟安五湖做了坦白。 是的,他们兄弟俩动了罪恶的念头。 安五湖扫了眼仓库里的女人:“那你们吵什么?” “我后悔了。”天晴从不撒谎,他把自己的顾虑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安五湖,简而言之,他觉得自家兄弟俩为了这么两个坏女人搭上前程不值当。 “要是我们真的进去了,小杰和蕾蕾怎么办?我知道,我嫂和周旅长不会亏待孩子的,可我们做叔叔的也想尽一尽心意。要是到时候他们知道自己有两个蹲大牢的叔叔,还不知道要被同学怎么排挤笑话呢。所以我琢磨来琢磨去,这事不能这么办。”天晴没把安五湖当外人,两人一起在种子局工作了两个多月,已经是配合非常默契的搭档了。 所以这事,他希望安五湖帮他拿个主意,顺便也劝劝天朗,真要是走出这一步,以后想回头就难了。 安五湖了解了来龙去脉,现在就一个想法:虽然这兄弟俩的方法不可取,但其中一个知道及时回头,还不算彻底的不可救药。 他当了多年的支边老师,教书育人的本能似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于是他叫天晴把天朗拽了上来,语重心长地跟他们兄弟俩上了一课。 他也不讲那些虚无缥缈的大道理,他只问他们:“要是事情真的东窗事发了,你们想过别人会怎么看待我六妹妹吗?别人会想,肯定是她指使的。是,这些碎嘴的人根本没有证据,可谣言需要证据吗?眼红一个人嫉妒一个人需要证据吗?你们这不是在帮她解决隐患,你们这是在添乱!” 一番话惊醒了梦中人。 天朗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这件事的疏漏之处。 于是他有了新的觉悟:“那我找别人做!” 安五湖只觉得头疼,这不还是要违反犯罪吗?有区别? 他无奈地扶着额头:“天晴你呢?你也这么想的?” “不,我想的是智取。”天晴琢磨了一下,道,“她们两个怕是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了,对付这种人,只能找比她们更难缠的。” “说来听听。”安五湖鼓励地看着天晴。 天晴看了眼天朗:“恶人自有恶人磨。虽然不想这样说我自己的妈,可我妈其实真的挺难缠的。她把她所有的耐心和温柔都留给家里人了,她对外人那可是从来都不客气的。这件事我和天朗去找她说,她要是知道这两个人有可能会危及小杰和蕾蕾的新生活,应该不会坐视不理的。不过这么一来,还得拜托五哥你,帮忙劝劝我嫂,把我妈从禁止到访名单里划掉。” 安五湖点点头:“行,那你们赶紧把坑填上,然后把人放了。今晚也别住这了,省得她们醒了来找你们闹。这是种子局的钥匙,你们直接去待一晚上,等明天我就说你们俩个被我叫去通宵赶了个统计表,挖坑绑人的事打死不认就是了。” 天晴赶紧点头,三个人一起忙碌起来。 等安五湖终于来到岛东的时候,安六合都等着急了。 她看着已经显怀的溪云,又问了一次:“嫂,我哥没给个准话几点能来吗?” 溪云心不在焉的,摇了摇头,回头却问:“你跟我说的那个长得特别像我的女人,她还有别的特征吗?比如她有没有什么痣啊胎记之类的?” 安六合见她还琢磨这事呢,只能停下往外走的脚步,折回她身边:“嫂,要不明天我带你去看看?你真怀疑她是你失散的姐姐?” “我不确定呢,你给我的有效信息太少了,我判断不出来,万一只是长得像呢。”溪云是真的没底,她只知道她姐姐很小就被人贩子拐走了,爸妈为此痛不欲生,生了她之后,她一直是被当成姐姐的替代品看待的。 所以她其实从小到大都过得不快乐。 但,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她的亲姐姐,她没道理不认。 爸妈的做法她可以不原谅,但姐姐是无辜的。 安六合原本只是觉得这事稀奇,所以才说给溪云听的,没想到勾出来溪云一些不愉快的往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