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这个药量……简先生应该是重度抑郁,估计挺久的了,然后又怕你知道,才装进药瓶里面吧?” 季松亭双眼直直看着床上脸色逐渐有所好转的人,眸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丝哀意,但平淡如水的声音里却听不出自责: “我从来都没有关心过他,对他只有恨,所以他什么事也不会告诉我,连出了车祸这么大的事都只让外人陪着。” 对方哼笑了一声,语气鄙夷道: “这说明什么?说明简先生已经心如死灰了啊!谁天天爱热脸贴冷屁股,换作我,我一天,不,一个小时都受不了你这臭脾气,也就他忍了你三年。” 季松亭侧过头瞥了这人一眼,将自己对简桉做过的事回忆了一遍。 那些曾经对他冷漠至极的态度和言语,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和嘲讽,以及一次次非人的虐待和折磨…… 甚至所有记忆里都挑不出一件对简桉好的事,似乎都只有坏的。 所以他这是感到愧疚了吗……? 季松亭被自己的想法惊讶了一瞬,但始终有些下不来台面,生硬地开口: “我这些年确实对他不好,甚至比一个陌生人都要冷漠,但我这么做不过是想要报复他,让他知难而退。” “我觉得三年前林教授意外死亡、到底是不是自杀这件事或许有误会,以我对简先生的了解,他不会这么做的。” 陆怀深唉声叹气地摇了摇头,补充道:“你对他偏见太大了,也逼得太绝,你没察觉到他现在对你都不再像之前那样卑微了吗?不在意了都这样。” 不在意了…… 季松亭心里不停地呢喃着这四个字,忽而感受到了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紧紧掐住,难受得让他有些慌张不安。 他极力压制着情绪,那双淡漠一切的眼睛在此时显得格外冷静沉寂: “陆怀深,你是我唯一一个能放下心,面对面侃侃而谈、说真话的人,现在连你也认为我妈的死另有原因?” 对方点头,“对,我没理由偏向简先生,毕竟我们这么多年的关系,有些话心照不宣,欺骗这种事情没必要。” “嗯,我知道了。” 季松亭微凝着眉宇,清澈的眼眸里透着思索的神色,内心真切地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折磨,低声说道: “或许,我确实该了解了解他。” 闻言,陆怀深面露讶然,对男人能开窍的行为感到十分欣慰,眼里也跟着泛出几分欢喜的笑意,慢条斯理道: “那你想不想让他好起来?如果想的话,等简先生醒过来,来医院住院治疗,要不然已他现在的精神状态和抑郁程度,会干出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