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支撑着身体,试图让自己的重心能够平衡一点,但踉踉跄跄了好几步,又坐到了地上。 他现在变得好没用啊…… 连站,都站不起来了是吗? 他微微低头看着脏兮兮的手掌,颤抖着摸上了鲜血淋漓的脸颊,忽而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像极了一条被人丢弃的狗。 而不远处的周曼香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起先刀疤男并不愿意放人,小王扔过去一张金卡,那男的就立马点头哈腰。 简桉收回目光,双眼迷离,没有焦距,疲惫瞬间从四肢钻到皮肉里、骨髓里,仿佛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酸痛。 但起码母亲现在安全了,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只要到了医院,她就没事了。 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区区这点狼狈和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手,给我,不想说第二遍。” 头顶忽而传来一声冷到极致的男音,让他不由得心脏一颤,下意识地缩紧了肩膀,随后抬起头看向眼前的人。 那是一张绝美无暇的脸,可看向他的眼神里却带着一抹令人惊骇的阴沉与狠戾,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修罗。 简桉直愣愣看着那只朝自己伸过来、悬在半空中的手臂,空洞无神的瞳孔里莫名闪过一丝不可思议和震惊的神色。 他的眸中忽而涌起一阵悲怆之色,脑子也像断了发条的钟,不能转动。 这样算什么……? 是打断了他的双腿,然后再扔过来一副拐杖,告诉他,要感恩是吗? 简桉低下头,不回话,一丝轻蔑又嘲讽的笑容浮现在他那张如江南烟雨般忧愁的脸上,也不再理会围观者的言语羞辱。 他想,他这辈子再也不会相信那人任何突如其来的施舍了,也再不是从前那个吃尽苦头、听尽冷嘲热讽,然后给一颗糖就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简桉了。 原来拼命去争取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或人,是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 季松亭的手在半空停顿了几秒,也没等到地上的人握住,脸上的神情骤然阴沉下来,好似蒙上了一层暗淡的寒霜。 他也懒得再多说一句话,简单粗暴地直接将青年从地上拽起来。 突如其来的站立,简桉明显还没适应过来,来不及站稳,整个身体歪歪斜斜地摇晃了几下,不受控制地倒在男人怀里。 下一秒,一件不太合身的西装外套落在他的肩膀,他的脑袋被坚实的胸膛撞得有些昏昏沉沉,只剩下鼻子尚且闻着那股熟悉的松木香气,还有一丝清凉的感觉。 这个气味,和十年前那股温润柔和的感觉相去甚远,却又偏偏是他熟悉的,每次闻见,都有一种想落泪的冲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