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他终于还是没能说服自己的内心,给季松亭发去了消息: 【好,我这就来。】 只要是面对那人,他永远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也狠不下心拒绝。 游泳馆的大门是敞开的,只亮了一盏游泳池顶棚上的光束。 简桉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因为光线昏暗的原因,视线只能隐约看见泳池旁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硬着头皮走过去,两只手指死死捏着,眼神慌乱地看向那个背影,低声道: “松亭,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我……我就先回去了。” 顶棚的玻璃灯又亮了一束,泳池边的黑影也被照亮,并且发出了两声冷笑。 在完全看清那个人时,简桉略微睁大了双眼,“沈……沈初言?怎么是你?” 对方挑眉看着他,眼底笑得一派纯良,“小桉哥哥~怎么不能是我呀?” “松亭呢?他不是找我有事嘛?” “你说这个呀?” 沈初言晃了晃季松亭的手机,指着上面发给他的信息,唇角勾起一丝玩味。 “原来信息是你发的……” 心头忽而涌上一股失落感,简桉双瞳漆黑到看不出半点情绪,连说话的声音都无力了许多:“你到底想干什么?” 面前趾高气扬的青年,曾经以学弟的身份请教过他画技和艺术,可现在却物是人非,竟变成了情敌。 他如今看着已经是著名艺术学院教授的沈初言,心里那点做为季家夫人的底气也被打击得七零八落。 简桉猛地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渗透人心的眼睛,畏怯地退缩了一步。 “我当然是想要……” 沈初言说到这刻意停顿了下,脸上得意洋洋的笑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阴险和怨恨,一字一顿地开口: “你跟阿亭离婚。” “不,凭……凭什么?” 简桉鼓足勇气才反驳了这么一句,头却始终因为自卑而不敢抬起来,声音低弱,但咬字清晰,句句透着决然: “而且我很爱松亭,我们的婚姻,虽不是两情相悦,但也是各方父母同意的,你……不应该插足别人的家庭。” “凭什么?!” 沈初言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瞪视着,愤怒使眼白周围全然发了红,说: “明明你才是我和阿亭之间的第三者,如果不是因为有你的闯入,我现在已经是季家夫人了!” 沈初言觉得这样发泄还不够,平日里的柔声细语在此刻荡然无存,完完全全将原本颐指气使的面孔暴露无遗: “野种一个,一边厚脸皮一边不要脸,就只会攀高枝,你跟你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