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凌厉,只言片语,不成篇章,单纯看来,却是气象不足,但是若是将它们联系成一整个整体来看,却已是有几分蔚然大观。 但是,还不够—— 还不够啊。 眼前的御之树已经长大许多,但是树枝却还没有伸展开来。 如此终究只可以称之为是树苗,还没有朝着四面八方延伸和伸展开树枝,没有绿叶如荫,还不足以庇护其下,还不足以遮风挡雨。 无声无息,人道气运却似乎遭遇巨大的冲击,一道气机,劈波斩浪一般地冲击过来,道人并不回头,只是自然而然侧了侧脖颈,然后抬起手,五指微笼,抓住了那一道撕裂气运而来的茶盏。 鬓角白发扬起落下。 茶盏之中的茶水流转一次,没有丝毫流出来。 “我真不知道,你的境界,到底是在提高,还是在降低。” 声音从后面传来。 青衫文士懒洋洋地靠着一棵大树。 看着眼前盘膝而坐的齐无惑——这道人的境界之前似乎突破,而现在他的气息却比起十几年前还要弱,伏羲挑了挑眉,走在齐无惑身边,盘膝坐下,看着眼前石碑,道:“十几年了,你这些【剑器】还没有铸造出来。” 道人的回答仍旧沉缓而有力,道:“快了。” 青衫文士道:“我必须要再提醒你一次,你之前已出手,拦截了御的一招暗牌,现在南极长生大帝已经默认伱有这样的手段,下次他遇到能解决你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会干脆利落地出御境一招。” “人间界一统,气运大盛之后,那种量劫般的不稳气运波动就会停下来,等到那时候,那就意味着,南极北极和我交手,也很难以引爆这气运,吞覆人间,也就是说,人间界气运鼎盛且稳定之时,就是人间界和天界再度接触的时候。” “就是南极长生会去寻你动手的时候。” “现在的你,境界似乎是地仙,实力是真君,状态却还在下滑。” “御清之炁,留驻人间,你又如何抵挡得了南极长生?” “而今李翟那小子攻城略地,已只剩下了最后一国的一座城池负隅顽抗,等到他成功,就意味着,你距离生死危机,就更近了一步,当然,你若是愿意永远留在人间,再也不出去,倒也由着你。” 齐无惑没有回答了,他看着眼前的九座石碑。 青衫文士看着论道众人,语气平淡道:“还差一丝丝火候,而今他们虽然有所领悟了,但是却还不够,还是差了一丝丝,方才可以蜕变,自外而来的压迫力,逼迫他们蜕变而出。” 齐无惑没有回答。 他内观自身,五炁之中,人之炁也已近乎于圆满,连带着鬼之炁和地之炁也逼近于这个境界,距离最终的圆满,也只是差了一丝丝而已。 复有十几日的时间来,明心带着那个他口中虽然疲懒,却是性格洒脱,近乎于道的少年人回来了,前去守藏室,拜见了那道人,姓氏为庄的少年人穿一领灰色袍子,像是一座铁塔,头发乱糟糟的,也不喜欢束起来,却奇妙的,没有让人厌恶的邋遢,反倒是给人一种洒脱之感。 或许,如此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少年人明亮剔透,灵性过人的双眼。 而今看上去青年模样的明心伸出手,在这少年头顶轻拍了下,道: “唤师叔祖。” 师叔祖? 这个少年人上上下下看着这位祖师,见到他身穿黑色文士袍服,神色平和,双鬓已白,眼角已有皱纹,神色平和,玉冠束发,发丝之中已多有银白,神色气质温醇庄重,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双手一拱,洒脱道: “宋人庄二狗,见过这,这位师叔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