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林知书一眼看到站在对面的梁嘉聿。 他身型挺直地站在车门边,烟灰色西装没有扣上外套,因此显得几分随意、亲和。 林知书忘记看路,好在这条街道上并没有车辆通过。 她打招呼的声音有些大,或许是为了掩饰因情绪起伏而产生的声颤。 “好久不见,梁嘉聿。” 林知书笑起来,假装是最简单不过的老友重逢。 梁嘉聿也笑:“好久不见,小书。” 拥抱是自然而然,他轻拍她后背,也礼貌地松开。 “好像长高了。”梁嘉聿说。 林知书更笑:“真的吗?” “真的。” “有没有可能是你变矮了?”林知书故意揶揄道。 梁嘉聿也装样认真点头:“有可能。” 两人随后又一起轻笑起来。 和梁嘉聿在一起,从来不需要担心尴尬。林知书觉得心口通畅,格外轻松。 “上车?”梁嘉聿去开副驾驶的门。 “好。” 车门关闭,像是回到从前。 梁嘉聿调声音很低的电台音乐做背景,送林知书回宿舍。 他转动方向盘启动车子,林知书目光平静地移过去。 有时候觉得时间是否没变,如果不去看窗外,是不是现在她还是大三。 他总是开车送她回宿舍,有时候南市下雨,他就把他的那把伞留给她。 车厢里光线昏暗,有模糊视线与认知的力量。 是不是下一秒梁嘉聿偏过头来,还要问她今晚回不回家吃饭。 林知书把目光投回窗外,世界重回现实。 梁嘉聿的声音响起来:“没有影响你周末原本的计划吧?” 林知书转过头去:“没有,我周末很常在家。” “室友怎么样?” 他语气平淡,像从前一样关心她的生活。 林知书心头湿热,说:“很好,他们都是特别好的人,圣诞节的时候我们是一起过的。” “过得开心吗?”梁嘉聿又问。 “挺开心的,”林知书说,“我们请了学院里不回家的同学一起来家里过的圣诞,吃了很多好吃的,喝了很多酒。” “有收到圣诞礼物吗?” “有,大家都写了贺卡,因为人太多,都送礼物不现实,也太贵了。” 梁嘉聿点头:“的确是。” “你呢?”林知书忽然问,“圣诞节你是怎么过的?” “和平时一样过。” “没有人陪你吗?”林知书刚问出口,就有些后悔。 他话里意思清楚,圣诞节那天并没有特殊活动,应该是一个人过。她却又问他是否没有人陪他,像是故意要引他说些凄惨的话,而后必然又带出低落情绪。 梁嘉聿却笑:“这对我来说不是重要的节日,所以过不过都没有关系。” 林知书的心在顷刻回落,即使梁嘉聿得到“卖惨”机会,他也丝毫没有这样的意愿。只平铺直叙,说他没有这样的需求。 心头像是化了湿雪,升起淡淡暖意。 “那你还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吗?”林知书问道。 梁嘉聿点头:“工作需要。” “辛苦吗?” “在承受范围内。” “赚钱了吗?” “实话实说,是不少。” 林知书笑起来。 透明玻璃上映出她小半张笑脸,黑色发丝轻轻颤抖,又被她撩至耳后。 “我还没问你这次来洛杉矶是做什么的?是要在这里考察酒店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