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这样违心的话,简直比机器人还机械、呆板。 “你们多久没见了?”乌雨墨又问。 林知书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从过年到现在。” “二月到八月?他从没联系过你?” “不,我们时常通电话,只是最近有些少。” “没办法见面吗?” 林知书摇头:“他总在世界各地飞。” “那至少每个地方也会待一段时间啊。”乌雨墨指出问题,“只要你想见,你就可以去找他。” 乌雨墨总是一针见血,局外人把林知书的胆小看得清清楚楚。 说句“我想你了”又有何难,付诸实际行动却像落地生根。 林知书想,或许毕业时分离,她不止撕去一半的身体。 “你还在顾虑未来的事?”乌雨墨问,“那你其实没真的放弃未来。” 林知书望着乌雨墨。 乌雨墨翻开手机:“他现在在哪个城市?” 林知书摇头:“最近一段时间我没问过他了。” “那你至少问一问。” 林知书走出宿舍,她在楼道里踱步。 大部分时候,她和chole微信联系,但是这次chole很久没有回她消息。 总觉得不太对劲,林知书给chole拨去了电话。 chole在第二个电话时终于接起。 “对不起,小书。我刚刚在开会,没能来得及回你消息。” 林知书连忙说没关系。 chole:“你有什么事要问吗?” 林知书停在一堵墙前,她声音显得很平静,问道:“就是想问问梁嘉聿最近是不是很忙?” “是啊,”chole话语里似有感慨万分,梁嘉聿从未叮嘱过她需要朝林知书隐瞒什么,因此chole也就不遮掩,“他最近人在伦敦。” 几乎不必多言,林知书就猜出一二。 “金瑶母亲……” “没错,”chole说道,“前段时间去世了,梁先生一直在张罗她的葬礼,但是手上几个并购案又都正好推到重要部分,简直分身乏术。梁先生是不是好久没联系你?” 林知书短促地应了一声。 “你别怪他,他时常几天睡不了一个完整觉。”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只敢打电话问你。”林知书不知为何,觉得心脏跳得难受,再难问出更多的话,“那就这样,你不用告诉他我来过电话了,不用,不要。” 挂断电话,林知书没有立刻返回宿舍。 脚步甚至虚浮,不敢下楼生怕摔倒。 楼道里如同往常一样喧闹,林知书站在一侧一动未动。 有时候她觉得她是金瑶,有时候她觉得金瑶是她。 林知书时常很难在这段关系里,区分出她与金瑶是否有任何不同。 而这一点困惑,在今天推到高潮。 金瑶母亲去世,梁嘉聿忙着为她张罗葬礼。 同去年他为她在南市做过的一模一样。 简直像行走到快没过脖子的海水里,只要轻轻一个浪头,就可叫林知书轻易翻入海底。 做出飞去伦敦的决定更像是一种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冲动。 林知书很难描述自己的心理,一败涂地好过遥遥无期。 八月末,林知书坐上飞机去往伦敦,她从前收到过梁嘉聿在伦敦的住址,也知道他偶尔入住的酒店名称。 林知书不担心找不到他。 一路上,心情反倒是比过去这段时间平静了太多。 林知书从前不只来过一次伦敦旅游,因此对这里并不陌生。 抵达希思黎机场,林知书打车至chelsea,梁嘉聿在伦敦的住处就在这个区。 酒店入住之后已是天黑,林知书从楼下自动售卖机买了几瓶水。 乌雨墨发来消息问她进展如何。 林知书回她:明天见分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