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味刚尽,她又夹了一筷子炒腊肉。 这道菜则加入了大量的香料和佐料,滋味浓烈。 里面的蒜苗还是虞凝霜带着严澄一起生的,下锅前刚割下,再没有比这更新鲜的了。 那腊肉肥瘦得宜,切成薄片。瘦肉嫣红,纹路非常清晰,如同玛瑙。肥肉则泛着浅淡的米白,又被火燎出金边,看起来一点也不腻。 爆火猛炒几下就可出锅,每一片腊肉都被翠绿的蒜苗、鲜红的辣椒粉以及金黄的蒜粒包裹,感觉吃一片,就能多吃半碗饭。 虞凝霜吃得有点咸了,就来两勺腊肠蒸蛋。 水润润的蒸蛋,暖溶溶滑过食道。无论是那鹅黄色的外表,还是细嫩的口感都能抚慰人心。 最妙的,则还在于虞凝霜虽没有吃其中的腊肠片,却在这两口蒸蛋中完美体味到了它们借来的腊味醇香。 到底什么叫做“腊味”呢? 这好像是一个无法给出准确答案的问题,没有人能说得清楚。 只能模糊地表达,那是一种经过时间酝酿,且很大概率带着故乡和节日滤镜的醇厚滋味。 只要一尝到,就可以让人一边感到安心,一边感到雀跃。 腊味,就是年味。 吃饱喝足,虞凝霜终于长舒一口气。 她实际上也非常期待过年。 怎么可能不期待呢? 这是第一个她靠着自己的努力,让家人丰衣足食、让家中余钱剩米的轻松新年。 她不用再担心炉炭不够,不用再担心弟妹衣裳破旧,更不用担心爹娘为了银钱,日夜忧愁。 虞凝霜想,这一次,大概终于能好好享受过年的喜庆气氛了。 *——*——* “大哥你看,那个长得挺不错。” “你傻啊?年纪也太大了些,还是个跛的!卖不出什么价钱,带着她还拖后腿。” “那怎么办?” “和你讲过多少次了,有小的先拿小的!麻子,跟上,快点!” 天刚蒙蒙亮,街市之上,人员稀少,更何况此处本就不是繁华地界。 诡谲的数道黑影,正轻手轻脚奔袭在干涸的河道之中。 无人发现。 同一时间,照例,邹双儿在阿娘的教训抱怨声中离了家。 门一关,身一转,她的脚步立时轻快起来。 没走几步,只觉冷风刺骨,她低头一看,发现阿娘又忘了给她补这件四下漏风的破棉袄……都忘了一个月了。 再忘,可都要开春了。 邹双儿挠挠头,傻乐起来。 她现在浑身是劲,情绪高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