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这个意思。他就是不会说嘛! 虞凝霜则是讶然打量严铄一番,对他刮目相看。 不说别的,单这番藕粉可速出以供的见解,便说到了点子上。 不仅十分精准地描述了藕粉的特点,更暗藏着一点急人之忧的惓惓之意—— 如果未曾在意“民有饥色,野有饿莩”的惨境,便不会在意藕粉这作为优质耐饥糇粮的特性。更不会称小小藕粉,能胜过举国上下皆推崇的茶之一道。 虞凝霜不觉点点头。 严铄抬眼看她,继续道,“即冲即食的粉类,似还有‘葛粉’一味,也被看做极为适用的糇粮。只是不知与藕粉相比如何。” 虞凝霜惊,“你还知道葛粉啊?” 话一出口,虞凝霜就有些尴尬,因为这一句听起来十分阴阳怪气。 但这并非她本意。 她只是确实惊讶于严铄连葛粉都知道。 这东西在此处比藕粉都稀奇,她也知严府里并未做过葛粉。 葛粉稀奇,并非因其金贵。 而是一因其非北地常见物产; 二因其源自丑陋低微的葛根,虽是生民日常吃食,却难登大雅之堂。 虞凝霜向来以为严铄只赏阳春白雪,是个对耕种、作物,以及百姓营生一无所知的玉堂人物,没想到他也有这么接地气的时候。 所以她才立时出言反问。 严铄似并未被她的问题冒犯到,反而将其正常回答出来。 “在书中看过,却不曾吃过。就连这藕粉……” 他微微一顿,复垂下眼去。 从站立的虞凝霜的角度,正看到他卷长的睫毛被镀上粼粼微光,浪涌一样轻漾。 他接着说:“……也是第一次吃。” 说实话,如果只有一种情况能让虞凝霜产生滔滔不绝的表达欲,那一定就是别人说起美食的时候。 既然严铄说到了虞凝霜熟识的领域,她也乐得与他讨论两句。 “葛粉嘛,我觉得味道比藕粉差些。但是胜在便宜又易得,也更适合入菜。” 提起“藕粉”,毕竟总觉得精致。 所以它就像一个小花旦,极其美丽灵动招人喜欢,只可惜戏路有些受限。其用途多被局限在甜品和汤羹中,做成一些可可爱爱的藕粉芋圆啦、藕粉桂花糖糕啦,才最为适合。 与之相比,葛粉则像是一个出道多年、不温不火的实力派。谈不上容姿倾城,但演技过硬,戏路宽广。 它既可以被做成红糖葛粉糕之类的小清新,也可以摇身一变成咸口的葛粉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