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经又一纬,替他编织出更瑰丽具体的梦境。 还是陈小豆自己说累了,口干舌燥地住了口。 他方才言说有主簿眼馋严铄的冰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眼见着自家阿郎不疾不徐地吃着牛乳酥山,尤其是他还深知那冰沙滋味有多好,陈小豆可真是馋得口水直流。 幸好,他也有好吃的。 严铄便见陈小豆珍惜万分地打开腰间的小布袋,手指轻捻出了一块米白,美滋滋丢进嘴里。 这吃食很奇特,严铄并未见过。 它如一块被随手掰下来的豆腐,形状极不规则,表面坑坑洼洼。只是并不像豆腐那样是软的,而是硬的结块,因为陈小豆正如嚼糖果一般嚼着。 陈小豆的手里,有自己没见过的新奇吃食…… 严铄忽有所感,状似无意地询问。 “小豆,你吃的是何物?” “奶渣呀,娘子给的——”陈小豆一顿,反应过来。 “阿郎,您不会……不会没收到娘子的回礼罢?” 算了,陈小豆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否则,一开口就是这率直而无辜的诘问,让严铄再一次认识到虞凝霜待自己,还没有待府中仆从上心。 梅开二度。 又一次因和虞凝霜相关的礼物事件受到冲击,严铄的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去,捏紧了瓷勺。 他毫无经验,实在不知如何讨小娘子欢喜。 在他看来,他努力与虞凝霜多说几句话,精选了贺礼送她,甚至每日下值后不再府衙流连而是尽早归家……已是足够汲汲经营,骎骎以待。 可不知为何,他与虞凝霜回回交谈,都以对方的不耐和无奈告终。 闹了半天,他还是连府里的仆从都比不上。 如果说上一回问严铄“您不会没给娘子送礼罢?”只是惊讶的随口吐露。 这一回,就连陈小豆都感受出阿郎和娘子之间的古怪氛围。 尤其是看着严铄冰雕雪砌的脸,他吃奶渣都不敢吧唧嘴了。 可浓郁乳香阵阵沁入,少年人哪里懂严铄的新愁旧恨,转眼,就为着嘴里的美食瞎乐呵起来。 虽然没有乳酥吃,但是他好歹有这和乳酥相伴而生的奶渣啊! 每日一大桶的鲜牛乳,只出一小块乳酥,剩下的牛乳中仍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虞凝霜当然是一滴也不浪费,再煮沸、发酵、过滤,做出了能够长期保存的奶渣。 每日积攒下来,这奶渣的产量可不少。 虞凝霜将一部分妥帖收藏起来,等着煮奶茶或是做粥、饼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