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 男子硬生生被沉重的木门砸中。 “呃……”男子痛苦地扶住额头,低声地喘息两下,待缓过劲后深吸一口气踏进门,沉默地将门阖上。 陆溪月进门后便大步流星地仰靠到榻上,随意地蹬掉靴子后右脚踩到榻上,左脚漫不经心地垂下,看着好不惬意,可熟悉她的人一眼便能看出她此时心情极其糟糕。 苏白一言不发地走到她面前,垂着眸跪了下去。 终究还是她忍不住先开口了。 “这不是京城里高高在上的相府公子,连那王公子都敢看不起我这逍遥山庄,更不用说傅少爷了,你既然走了,又何必回来惺惺作态?” 明明知道男子不是这样,可就是忍不住心中怨气,这三个月她看着轻松,可悬着的心没有一日放下来,直到此刻确认了男子平安无事,那些积累已久的怒气怨气才尽数释放了出来。 “师兄,对不起,我——” 男子道歉的话被她无情打断,“苏白,这一年以来,你对我说过多少次对不起了?” 这三个字她都快听出茧子了。 “我不是故意不告而别,是父亲派出的人将我打晕,强行带走的。”苏白急声解释道。 “哟,这世上能将傅少爷打晕的,武功得有多高?我还真想向那人讨教讨教。” 说着姣好的桃花眸里倏然燃起一团火焰,像是只要他敢说有这样的人,她即刻便要杀到那天临城里。 苏白双拳猛地攥紧,脸色苍白地说不出话,毕竟,他确实没有尽全力。 陆溪月深吸一口气,尽量平复着心情,“你本来便准备要回家,哪怕你不告而别是情有可原,可你一走就是几个月,连一封书信都没有传来,又是为何?” 她声音中怒气渐盛,“那国公府的郑小姐,又是怎么回事?” “那定亲宴,你又要如何解释?” “师兄你都知道了?”苏白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旋即却又无比肯定地说道:“这些已经全部解决了。” “自从我被强行带回家后,父亲便时时派人跟着我,不让我有机会给你写信,我想着师兄也许会派人来天临城寻我,便经常找机会出入宅院,好被师兄的人发现,也算给师兄报个平安。” “呵,你是回家,我如何会担心。”陆溪月丝毫不领情。 “至于那郑小姐,她……有些执念,国公爷身体近些年来每况愈下,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他最疼爱的小女儿能够嫁给喜欢的人。” 呵呵,嫁给喜欢的人? “苏白,你以前是不是对那小姑娘做了什么,让人家一直念着你?” 男子愣了愣,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却仍摇了摇头道:“她看中的不是我,只是我身后的相府而已。” 陆溪月却不这么认为,八岁的苏白已是冰雕玉琢的俊俏郎君,否则当初阿妹也不会一眼便看到他,却冷笑着问道:“就因为这个,你父亲着急把你抓回去?” 似是被“抓”字刺痛,苏白怔愣一瞬后说道:“父亲他……有些迂腐,一心只有社稷和圣上,他想要我和郑小姐成亲,一方面是为了社稷稳固而联姻,一方面也是认为郑小姐堪为良配。” 陆溪月神色骤冷,“堪为良配?” “既然堪为良配你倒是娶她呀,还巴巴地跑回来做什么?还戴个面具,想要戏弄谁呢?” “还是说你以为不抵抗地被我罚的痛上这么一痛,我就会原谅你,哭着对你说回来就好?” 苏白黯然地摇了摇头,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更没有奢望师兄会为他流下眼泪。 只低声解释道:“听说师兄你要招婿后,父亲和我打了个赌,只要你在不知道我身份的情况下,依然选中了我,他就不再干预我的婚事。” 陆溪月愣了愣神,随即脸色越发阴沉,“在不知道你身份的情况下依然选中你?那傅善渊是认为我是因为你的身份才愿意让你留在我身边,才会喜欢你?” 没有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