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巡吏重复三遍。 常参加郡竞逐赛的早习惯了,离去毫不留恋,不过总有不服气的,一考生脚步最迟疑,他在观察王葛,发现小匠娘没有离场的意思后,走回来举臂:“我有质疑。” 雷考官正看王葛制的图,听见嚷声抬头。 规则允许内,察验匠吏便可决定:“讲。” 考生指王葛:“她是特殊考生么?计时鼓响的时候,我看见她根本没画完模图,我想问,这次淘汰的人里有没有她?” 两名副考官均看向雷考官,特殊考生的身份敏感,且这个问题他俩确实没法答,因为王葛的模图被封存了。被封存只代表一件事,那就是出现了极为出色的改良,后续可能会签密契的程度,多一人阅看就多一份泄露出去的风险。 封存规则还有:应当三名考官共同决议,仅副考官无封存权,如果主考官一人阅看后就封存,过后经官署评定考生的成绩没有那么优越,主考官得担责。 对于正常申诉,雷考官没有不悦,简言回复:“没有她。她改良的水碓不止一种,未全部完成,不违反本次郡考规则。” 原来如此。考生向考官分别揖礼,再向王葛揖礼,离去。 两隶臣为一组,推着独轮车来发放午食了,刚才那些淘汰者不管饭,真难为官署把时间算计得这么好。 三位考官不得歇,共同商议排出优劣,进行第二轮的淘汰。考生们食之无味,会不会再淘汰一半之多? 其余制作区被淘汰者陆续经过此处,有人独行,也有三三两两结伴的。一个看上去三十年纪的匠郎跟身边同伴说:“那人就是项均之。” 均之是项衡的字。 双斧护卫耳聪,凶视过去,那俩匠郎脸色都不大好看的离开了。 午正三刻,由雷考官宣布下午场的人选,这次是念到号的留下,仅念了三人! 各种不甘声起:“下午场才三个人?” “我也被淘汰?淘汰是凭什么依据?” “听说这次很多主考官才是中匠师级别,他们真有能力辨别水碓改良的优劣么?” “铛铛”两声,察验匠吏用木棍敲刁斗,喝道:“有质疑可申诉!不服考官者,离场后向官署申诉。不谨守规矩,视为扰乱考场!” 魏郡的施考生起身,问:“我初来辽东,不知这种事向郡署申诉?还是东夷府?” 这是预备告考官了。 匠吏回:“找郡署吏曹,期限三天,不计今日。” “我这就去!”他喜机械机巧,早就思考过水碓的改良,怎想在上午场就被淘汰,简直是对他苦心研虑的折辱! 一考生举臂,施考生停步,想听对方申诉什么。 “讲。” “我自司州广平郡来,耳闻王葛匠师之名,在广平郡,像她这般的特殊考生很多,但我从未见过仅凭模图就达到封存标准、连另两位考官也不能阅看的先例。我非疑心主考官偏向特殊考生,而是制图时,王葛自始至终手忙脚乱,我很难不观察到她。王匠师,呵……”他摇头一笑,“王葛匠师似是对这场比试毫无准备,所以啊,怎样的天赋匠才,才能让毫无准备之人,把机械之碓改得巧上加巧,利上加利,胜过我等准备良久之人?” 雷考官刚要答复,王葛举臂。 察验匠吏:“讲。” 王葛问:“这位考生……” “我姓布。” “布考生说自己见识少,未免太自谦了。我考你一题吧,试试你我的天赋能差多远?” 谁自谦见识少了?布匠郎忍气强笑:“出题吧。” “用主、三位考官的案上之物,做到纸被火烧不燃。” “纸……”布匠郎剩下的话憋回牙缝里,他又不傻,她这样问,肯定有法子。他迅速扫向三个案,上面的器物几乎一样,除了笔墨纸,便是几片木牍,两个陶碗、一个盛饭、一个盛水,木尺、铜规。 可恶!可恶啊!法子肯定跟水有关,这竖婢要是只说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