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亭。 铁风向桓真讲述王三丢钱后的事,程霜也静立一旁聆听。 铁风道:“桓郎的主意好,依王三爱财的性子,急昏了头,果然什么都不顾,去找能帮他的人。” “去的晒麦场?” “是。那个叫贾三羊的小佃农不在,一个老篾匠去叫的贾风。王三是骤然鼓起的勇,贾风还没来,他就站立不安、心生怯意,几次想走。”铁风说到这,摇头嗤笑,“见到贾风后,还是贾风急了、追问,王三才说丢了两贯钱。” “贾风怎么说?” 贾风:你就为这事? 王三郎往地上一蹲,哭着道:我也是没招了,不敢报官,想着上回丢了钱就是来找你才讨回来的。 贾风气笑:上回跟这回一样吗?上回是知道那鼠厮……再者,我让你做的事,你做不成,竟有脸再来讨钱?还是自觉有本事了,敢讹我? 王三郎猛然抬头:我做的成!前几天是我儿郎没把话说清楚,过两天,我去苇亭,一定问清楚。 贾风更怒:光问有什么用?这样吧,你想办法把你侄女带出来,我让阿蔚跟她见一面。 王三犯愁:我那侄女,就会干点农活,编草鞋,有啥好的?实在配不上你家儿郎啊。 贾风:你懂个屁!照我的话做,我就把你丢的钱补上。不过也仅补这一回了。人啊,再老实,也会像那野山河的鱼一样,越来越贪,咋喂都喂不饱。 铁风把贾风、王三你来我往的话语尽述。“之后,王三先归家,贾风遣一佃户,把钱送到王家。” 下午。 程霜去临水亭,把铁风查到的线索转告任溯之。 八月十三。 程霜返回苇亭。 令桓真称妙的是,贾风跟王三的会面,在程霜前去汇报前,任溯之已经知晓。 那个老篾匠,竟然是临水亭埋的眼线。贾风来晒麦场后,旁人都不能靠近,老篾匠不知主家和王三交谈了啥,但是一个在庶族里主事的郎君,被一普通耕者随叫随到,已经是极不对劲的事。 八月十四。 任溯之、单英、程霜,夜里敲开王三家门,对其审问,缉捕。 八月十五一早,缉捕贾风。 鱼案就此审清。 此案其实没那么复杂,难查是因为鼠大郎无论与主家贾风、还是与王三,平常都算不上相识。也就是说,鼠大郎既无身外财、也少跟人结交,没有被人谋害的原因! 程霜心善,在鱼案被村民传开前,把孤苦无依的王竹带到了苇亭。 王三犯事,不能直接告诉王荇的大父母,万一翁姥气个好歹怎么办? 铁风先让王禾见王竹,把事情说完,让王禾把猪圈里的猪捅了粪门,猪惨叫,王禾赶紧把大父母叫去猪圈忙活。 然后铁风带着王竹来王户,先跟王大郎几人说清楚。 傍晚。 王翁、贾妪还跟以往一样,喜气洋洋归家。猪没得病,当然高兴。 一进院,贾妪奇怪:“大郎呢?”平常这个时候,大郎在编筲箕。 “阿父,我有事说。”王大郎拄着拐杖,站在主屋门口。 王菽从旁边屋里出来,低着头、不敢抬,快语道:“大母帮着我一起烹食吧,我、我手疼。大父快进屋。” 气氛不对。 贾妪刚要问,王翁抬高嗓门道:“好。”放好独轮车,他示意老妻别跟来。 王翁刚进屋,就看到跪在最里头,双眼红肿、浑身微抖的阿竹。王二郎走过来,唤句“阿父”,再扶长兄。 二郎脸有怒色。阿蓬、阿艾都不在,看来被支到另间屋里了。王翁再看院里,孙女让老妻帮着,把陶灶移的离屋墙远一些。王翁回过目光,走到里头,坐下。 “说吧。出了何事?” 王竹抽泣,重重把头埋低。 王大郎道:“我来说吧。分户时,三弟分了十八贯钱,整日担心被人惦记、被人偷,先是在院门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