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轻柔:“是因为师妹还是不喜欢玉容剑么?” 桑宁宁摇摇头:“不是。” 她犹豫了一下,脑子里闪过太多的画面,竟然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 对于桑宁宁而言,在桑家的那段时光昏暗又落魄,更是难以启齿的羞耻。 如今乍然间提起,她竟然想不出一桩具体的事情来。 容诀也不催促,安静地坐在她身旁,微微合着眼,似乎在休息。 鸟鸣山涧,春野烂漫。 倒是有些像那日在青龙峰上的闲适淡然。 将脑中纷乱的记忆归拢,桑宁宁这才从那些昏暗无光的日子里扒出了一桩事。 “我很小的时候,在别人家做客时,曾经被人从很高的石阶上推下来过。” 桑宁宁咬了一口果子,将过程略过,语气平常的说着那样难堪又痛苦的往事。 她强调道:“其实我摔得不重,只是后来桑家的人来了,又当众将我痛骂了一顿。” 如今谈起这件事是这样轻松简单,可是其中辛酸却是再难对人言说。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又能懂什么呢?她记住的,唯有周围数不清的人,和他们一并投来的异样的眼光罢了。 容诀睁开眼,侧眸望向她,温声道:“那现在还怕么?” 桑宁宁毫不犹豫:“不怕。” 一只手落在了她的头顶,摸了摸。 容诀轻笑了一声,语气轻柔:“撒谎。” 桑宁宁固执地否认:“我没有撒谎,如今真的已……” 剩下的话,却在容诀温柔的眸光中消散。 桑宁宁定定地看着容诀。 这是她第一次在阳光下认真地打量大师兄。 ——光风霁月,天生仙骨。 这是许多人对于大师兄容诀的评价,然而在此刻的桑宁宁眼中,却又有所不同。 比起仙人,现在的大师兄,却更像个人。 桑宁宁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胆子,但是总而言之,在她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再次扑进了容诀的怀中。 幽然花香钻入了鼻尖,桑宁宁用力嗅了嗅,紧紧地攥着手边的东西,压低了声音,像是在自言自语。 “……怕的。” 怎么可能不怕呢? 这是她长久以来的梦魇,束缚围绕着她度过了无数的日日夜夜。 她是这样的想要站在高处证明自己,但是又很怕但当她切切实实地立在高处时,会再次被人一推而下,遭到周围人的冷眼与哄堂大笑。 如跳梁小丑,噩梦重现。 容诀料到如此,却仍是轻轻叹了口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