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很简单的逻辑。 桑宁宁将容诀的话在脑中转了转,却在他抽身离去是,蓦地抓住了他的手。 除非他受伤时,她很少主动做出这样的动作。 容诀微怔,回望去。 桑宁宁还是靠在躺椅上的姿势,也不知怎么搞的,她束发用的青色发带散开,身后的黑发如瀑,乱乱地落在靠椅上,她却也不管,只顾自己舒服地靠着,姿态肆意无畏,像是即将冲破一切,到达最高点的青鸾。 而这样的人,正睁开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语气认真又乖巧地询问。 “——那大师兄呢?” “什么?” “大师兄喜欢我么?” 屋内的气息似乎在一瞬间凝固。 容诀与她对视,无言片刻,轻轻笑了一声。 他终是垂下眼,避开了她的目光,柔声道:“不喜欢。” 他知道他该做什么。 他该说“喜欢”,该说些花言巧语,该如往常很多次一样,看他们陷入陷阱后自投罗网。 即便不是这样,也不该如此决绝地回复。 “……我说过,我只是生性如此,不喜与旁人拥有一物。”容诀敛起笑,直起身体,淡淡道,“人也亦然。” 他正转身要走,却又被一阵小小的力道拉住了手。 这道力气的主人认真道:“但我喜欢大师兄。” 容诀的瞳孔蓦然一缩。 ……喜欢。 喜欢。 这个词在耳边反复回响,如一阵小小的春风回荡在山谷,势必要将寸草不生之地吹出生机。 有那么一刻,胸腔中似乎有什么跳了一下。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容诀的眼神颤了颤,有些空茫。 就在刚才那几秒里,他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讶异的神情只有一瞬,在转身后,容诀的表情已然恢复成了平日里最常见的模样。 温润清雅,气度高华,让人挑不出半点错。 容诀回扣住桑宁宁的手腕,微微俯下.身,用一只手将她散乱的头发理了理,又为她拢好有些散开衣服,才温柔地笑着开口。 “桑宁宁,不要再说方才那样的话了。”他道,“在一个人不喜欢你的时候,永远不要告诉对方自己喜欢他。否则,极容易被对方利用。” 语调温柔,尾音微微下沉,落在空气中,犹如花将凋零时飘来的一阵焚香。 桑宁宁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生长,但她辨认不出,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 她望了望窗外的景色。 湖面微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