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 婉娘再也坚持不住, 她连人形都无法维持,“嘭”的一声, 散成一团。 “妾身、妾身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勿怪!” 白骨淡淡道:“不是我,是她想帮你。” 变回白骨后,它的话也少了很多。 毕竟容诀是容诀,而现在的它,只是一具白骨。 一具尸骨, 从不需要表演那些喜怒哀乐,也不需要记住那些本该被忘却的因果。 婉娘一咬牙, 强行变换出了人身, 对着容诀磕了个响头。 “妾身, 有一事相求!” …… 月明星稀, 黑夜沉沉。 几波人马聚齐,这是桑宁宁第一次见到陈家人的样子。 与她想象中的大腹便便不同,陈老爷一点也不老, 五官也称得上俊秀, 配上他的装扮, 若是不知内情之人,也会对他道一句“儒雅”。 怪不得镇上的人都这么信他。 倘若仅凭表象来看, 这陈老爷确实极容易博得他人好感。 “若非年轻时风姿出众,一表人才, 徐家老夫妇当年也不会愿意将女儿许配给他。” 桑宁宁抬手回望,果不其然,身后的容诀对她眨了眨眼。 她皱眉,小声道:“风姿出众,一表人才?” 似是听出了她语气中浓浓的质疑,容诀溢出了一丝轻笑,他反问道:“那阿妹觉得,什么才是‘风姿出众,一表人才’?” 桑宁宁下意识就道:“起码要如兄长一样。” 话一出口,桑宁宁心中划过一丝轻微的别扭。 她怎么越叫“兄长”越顺口了? 这可不行。 桑宁宁告诫自己,这只是一时的演戏,大师兄也只是有点奇怪的毛病,这才会对她分外好。 但总有一日,大师兄的病会好转,对她的这份好,也会收回。 她不能放任自己习惯。 桑宁宁不知道,她和容诀这段小小的互动,也落在了旁人眼中。 桑云惜看着桑宁宁身上那套新换的衣裙,似乎有些惊讶道:“这套衣裙是新买的吧?大师兄还真是喜欢小师妹啊。” 阴之淮皱起眉头,表情难看起来:“你们桑家居然没有给她准备衣服?还要容诀来准备?” 桑云惜被这话问得一愣,勉强扬起了一个笑:“为何要我家准备?她与我家关系并不算近……” 话音未落,阴之淮已经扭头离开。 那日“风铃”一事,阴之淮自觉自己已将一切看清,此刻听到桑云惜的回答,他心中更有说不出的烦躁与隐隐的失望。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