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宁宁伸出搀扶她的手,结结巴巴留下了一句“我院子里怀孕的狗尾巴草要生了,我要回去为它接生”,见容诀不阻止,立即又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操作如行云流水,没有半分卡顿。 桑宁宁:“……” 桑宁宁:“?” 容诀真有这般可怕么? 她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恰好撞入那双含笑的眼眸。 两人定定地对视了几秒,桑宁宁眼睛有些酸涩,实在没忍住,先眨了下眼睛。 可恶。 桑宁宁稍微有些生气。 总感觉她像是又输了一次? 但比起这个…… 桑宁宁顿了一下,歪了歪头,到底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求知欲:“你们内门的狗尾巴草,真的会怀孕么?” 修真界竟还有这等奇花异草? 容诀莞尔。 大抵桑宁宁自己也没意识到,在问出这句话时,她的神态像极了一只山雀,因为好奇人类生活而落在窗边,不敢靠近,只歪着头,试探性地望向窗内。 这样的东西成了怨鬼,大抵也是个有意思的怨鬼。 容诀为自己的想象而轻笑出声,笑声又很快散在空气中,转瞬即逝。 桑宁宁看着他,只觉得容诀实在是个很奇怪的人。 他总是笑,但他的每一次笑,却又都如此短暂。 “或许会?” 容诀学着桑宁宁的模样,也歪了歪头,发冠两侧坠下的琉璃玉珠链一侧贴向了鸦青色的发上,另一侧下端碰撞,发出清脆的细响。 “毕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你我身处道中,更会遇上许多匪夷所思之事。” 桑宁宁总觉得这话有些古怪,她下意识跟着容诀的思路追问:“比如?” 容诀弯了弯眼:“比如,狗尾巴草会怀孕?” 桑宁宁蹙起眉头:“这个我已经知道了,换一个。” “换一个么?” 容诀思考了几秒,再次弯了下眼:“比如,站在你面前的,其实不是什么‘大师兄’,只是一个窥伺觊觎你神魂的怨鬼。”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散在无人知晓的浮空中,倒真有几分鬼魅似的诡谲。 若是旁人在此,哪怕知道不可能,也要猜忌犹疑几分。 然而桑宁宁…… 桑宁宁差点转头就走。 她虽情绪比常人淡漠,但自认不是傻子,哪里会信容诀这话? 不过也亏得容诀这话,桑宁宁蓦然发现,此刻的气氛平和的有些过头了。 往常她和容诀都是在练剑比武台上见,容诀怎么想的她不知道,但桑宁宁只恨不得一剑劈在对方身上,哪里会像现在这样站在一起,气氛平和的说着话?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