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焉谷语抬眸对上若有所思的贺良舟。 “嗯。”贺良舟咳嗽一声,僵硬地动了动下颚骨,眼眸微垂,“焉小姐。” “良舟哥哥。”焉谷语柔柔地喊了一句,她侧头看向杜煊,杜煊正在偷看离去的焉夏致,眼中失落难掩,颇有些傻气。“杜将军。” “啊?”杜煊被喊回注意力,认真道:“何事?” 焉谷语由衷感激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 杜煊挺起胸膛,整个人一下子正经了许多,沉声道:“焉小姐这是说哪儿的话,保护皇上是我们的职责。” “杜将军说得对,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本就应该保护皇上安危。”贺良舟低声道,“皇上在里头你快进去吧。”他话说得很快,跟烫着了嘴巴一般。 “谢谢。”焉谷语礼貌道谢,快步进了内院。 * 日落时分,寝殿里还留有十几名御医。 猎隼守在床榻前,双手抱剑,冷冷地盯着开方子的御医。 “小焉儿,你慢点,慢点儿。”突然,谢开颜的声音从走廊里传来。 猎隼不由自主地移动面颊,这时,谢开颜扶着焉谷语进入寝殿,两人目光一对,各自飞快别开。 倘若换做平时,焉谷语肯定要调侃调侃两人,但此刻她眼里只有陆惊泽,根本没心思管其他的。 陆惊泽平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浑身上下都缠着厚厚的布条,脸上的几道伤口刚结痂,口子很小,算是轻伤。 她看得鼻尖酸涩,泪意汹涌,又不愿在旁人面前哭,便捂住了嘴。 寝殿里一下子冒出来两人,御医们难免诧异,毕竟是人都知道,焉谷语嫁给了谢卓凡,纵然谢卓凡被前太子杀死,那她也是谢卓凡明媒正娶的妻子,还是前皇后赐婚,而这会儿,她站在新帝的床榻前泫然欲泣,那真是叫人好一阵想了。 “皇上需要休息,还请几位御医先出去吧。”猎隼带头,领着屋内的十几人离开。 一等这群人走后,焉谷语便扑上了床榻,双手颤得厉害。 谢开颜尴尬地站了会儿,悄然退出。 焉谷语坐在床榻边缘,心疼地瞧着陆惊泽,眼泪止不住地流,一滴滴走过下巴,全落在了陆惊泽的肩头。 她抽泣着,怕碰到他脸上的伤口,便将手停在半空中抚他的面颊,。 “啪嗒”“啪嗒”“啪嗒”。 她越想越伤心,越哭越止不住。 “哭什么,我又没死。” 倏地,耳畔响起一道虚弱又熟悉的男声。 焉谷语猛然惊住,随后,陆惊泽睁开眼。他一睁眼,寝殿里便亮了几分。 “你,醒了?”焉谷语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以为在做梦,直到陆惊泽用额头碰了她的指尖。她这才反应过来,破涕为笑。 “我害怕。”她俯身亲着他脸上的伤口,闷声道:“你要是死了,我该怎么办?” “殉情。”陆惊泽笑盈盈地看她,话语间透着几分孩子气。 坐着看他不方便,焉谷语便坐到了床板上,这样的画面像极了以前在暖阁里的时候,她将脑袋搭在他耳畔,亲昵地蹭了蹭他。 陆惊泽侧头看她,他现在浑身都疼,手脚更是难动,想抱她也抱不住。 “愿不愿意跟我一起下地狱?” “愿意。” 念起她之前回的话,他弯起干涸的唇,努力凑过去亲她的发丝,低声道:“只要你活着,我就舍不得死,就算真死了,我也要从鬼门关爬回来带你一道走。” 这话说得并不好听,甚是可以说是骇人,可焉谷语却听笑了。以前,她是真的怕死,但真经历了生死的一刻,她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