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泽走在最后一个,脑中不断盘旋着焉谷语昨晚说的话。 “你若真不愿我待在这里,那就尽快站上最高的位置。” 这话只有一个意思。 是了,坐上那个位子后他才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堵尽天下人的嘴,将他们都踩在脚下。但他如今还是个禁卫军副统领,距离那个位置还有一段距离。 陆惊泽烦躁地扯了扯腰间的平安符,他抬起眸子,朝陆观棋看去。 只见陆观棋与杜家大公子杜孤泉走到了一处,两人相谈甚欢。前些日子,杜家几个公子都在为杜观甫守孝,今日孝期过了,他们才来上朝。 他心头冷笑,陆观棋控制许尧不够,竟还想拉拢杜家,也不怕把自己吃撑了。 看杜孤泉那样子,怕是很乐意上陆观棋的船。 陆惊泽挪动视线,将目光定格在人群后头的杜煊身上。杜煊便是斗奴场中的黑蛇,他们俩交过手。 那日他故意救他一命,为的就是今日。 “杜大人。”陆惊泽快步行至杜煊身侧,彬彬有礼地喊了杜煊一声。 之前,杜煊在海窝国一战中立了功,被陆赢封为城门史,官拜正七品,算不得大官。 “谁喊我?”杜煊转过身来,对上陆惊泽的面庞不免有些尴尬。 自打斗奴场别后,他们俩只见过几次,多是在宴会上,根本说不上话。“微臣见过殿下。” “杜大人不必多礼。”陆惊泽抬了抬手,笑着道:“我今日不知怎么的,就想吃吃外头的酒菜,独酌太冷清了,不知杜大人可否赏脸?” “好。”思量片刻,杜煊应了声。 * 两人一道坐马车去了望江楼,路过焉府时,杜煊忍不住朝焉府看了几眼,双眼直勾勾的,那意思不言而喻。 陆惊泽将此看在眼里,也不多说。 进入包厢后,陆惊泽点了十几个菜,丝毫不担心银子。如今,斗奴场来钱快得很,又不需要多方打点,剩下的银子自然也就多了。 杜煊看了陆惊泽半晌,总觉得眼前的人变了,跟斗奴场里的赤獒判若两人。“殿下,微臣虽不聪明,但也不笨,殿下有事尽快吩咐,不必拐弯抹角。” 陆惊泽不答,他拎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将酒壶放在杜煊面前。 杜煊愣了一瞬,随后自己倒了酒。 陆惊泽捏起酒杯,将里头的酒水晃得叮当作响,“我喊你过来确实有事。杜大人,我想知道,杜老将军究竟是怎么死的。” 听得自己父亲的名字,杜煊面上登时紧绷起来,“殿下这话是何意思?” “怎么,你也觉得事有蹊跷?”陆惊泽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中有话。 “什么蹊跷?”杜煊起先觉得陆惊泽问这事有点莫名其妙,没想他后头又来了一句。 “原来你……”陆惊泽张大眼睛望着杜煊,话锋一转道:“没什么,当是我随口胡说便是。” 正好,这时小二开始上菜,捧了一道又一道,直到将桌子摆满。 杜煊看也没看桌上的佳肴,急切道:“殿下既然找了微臣过来,又为何不继续往下说?” 陆惊泽仰头喝下杯中酒水,低声道:“实不相瞒,我无意中听到了一些事,所以想听杜大人亲口说说当时的情况。” 一些事?杜煊念着这三字陷入沉思。他跟着喝下一杯酒,开口道:“起初,我们势如破竹,很快便收复了失地。海窝国军队节节败退,我军便乘胜追击,追着他们到了遮天山,据太子殿下说,这遮天山里有矿脉,若是能拿下,对我们彧国是百利而无一害。” 陆惊泽放下酒杯,不动声色地听着。 “我父亲听后便决定拿下遮天山,结果这地方有海窝国的重兵把守,山下还设了遮龙阵,这遮龙阵十分阴毒,将士们有去无回,损失千万。后来,许将军想了个破阵的法子,却并没十分把握,说是第一个试阵之人需得武功高强,但此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