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惊泽没用力,任由她掰开手指,他侧脸在她耳边说道:“千万要记住那句话,不然,主人会受到惩罚的。” “嗯?”焉谷语愣住,片刻后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是那日他们去郊外骑马他说的话。那句话,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只要你靠近我,我就心甘情愿当你的狗。” 每每想起这话,她都有不同的感受。 起初是怕,怕他知道自己在骗他后疯狂报复;后来,是窃喜,窃喜他心里有她,如此她便能借此利用他;再后来,是开心,开心他们俩相互喜欢;最后,是难过,难过他们俩无法在一起,难过自己辜负了他的心意。 焉谷语坐起身,她试探着握住陆惊泽冰凉的手,小心翼翼地包在掌心,轻声道:“你能不能信我?” 陆惊泽睨了眼自己被握住的手,眸中漆黑一片,他讽刺道:“相信你什么?相信你嫁给谢卓凡有苦衷?难不成,陆赢打算动焉府,而谢卓凡恰好能保住焉府,所以你答应嫁给他?” 说罢,他利落地将右手从焉谷语手中抽出。 “不。我答应嫁给他有苦衷,但我暂时不能同你说。”手中蓦然一空,焉谷语更觉心底压抑,压抑得喉间发苦。她张手圈住陆惊泽的脖颈,撒娇似的在他怀里蹭了蹭,“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你信我,好不好。” “……”陆惊泽的瞳孔蓦然收缩。他喉间上下滚动,薄唇冷冷地吐出两字,“不好。” 焉谷语的心顿时凉了大半。她正要再说几句温言软语,“嘭嘭嘭。”不凑巧,房门响了。 紧接着,焉问津的声音从外头传入屋内,“语儿,你睡了么?” “爹怎么来了。”焉谷语吓了一跳,匆忙松开手。她晓得父亲的脾气,他为人板正,纵然不喜谢卓凡的卑鄙行径,也不会准她与陆惊泽在闺房里见面。 “你快走!” 陆惊泽望着焉谷语一脸慌张的模样,愈发猜不透她想做什么,他不发一语地站起身,随后从窗户口跳了出去。 后窗飞快合上,霎时,屋内再次陷入静谧之中,仿佛没人来过一般。唯独珠帘摇晃的声响在提醒焉谷语,方才陆惊泽来过。 她呆呆地望着晃动的珠帘,心绪翻涌。 “嘭!” 焉问津推门而入,他往屋内瞧了眼,一听珠帘摇晃便晓得陆惊泽刚走。 “爹。”焉谷语披上外衣,打算下床去见焉问津。 “天冷,你不用出来了,躺着吧。”焉问津出声制止焉谷语,沉声道:“语儿,爹晓得方才谁来过。” 焉谷语没作声。 焉问津继续道:“爹确实不喜谢卓凡,也不愿你嫁给他,但你既然与谢卓凡定了婚事,日子也选了,如今,你再见六皇子便是失德失行。若是被人晓得今晚的事,你会被唾沫星子淹死,我们焉府也会跟着丢脸。自小到大,爹是怎么教你的?” “女儿晓得了。”焉谷语冷声打断焉问津,她怔怔地望着炭盆里的火苗,“方才,六皇子是来同女儿道别的。往后,他不会来了。” 说着,她嗓子渐渐发哑,到后头竟带了哭腔。 焉问津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他自然清楚焉谷语的心思,可惜事情已成定局。算来,弄到今日这地步他也有责任,说重话是说不下了。“时候不早,你歇息吧。” “嗯。”焉谷语麻木地点点头。 * 御书房。 陆赢端坐着,将贺良舟自上到下打量了一番,看得很是仔细。 “……” 贺良舟浑身僵硬,手足无措地站着。他并不清楚自己今日为何会被喊来御书房,而且一进御书房,陆赢一句话都不说,就这么诡异地打量他。 看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