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 别任性,等他孝期过后,你们俩便该成婚了。”焉问津极为认真地瞧着焉夏致, 声音又沉又重,犹如泰山压来, 压根容不得她拒绝。 “……”焉夏致死死地捏着筷子没作声, 她气得想将这信甩到地上,再将它踩烂。 陈鱼担忧焉夏致,一下子没了胃口。女儿难受,她这个做娘亲的也跟着难受,可她又实在说不出什么话安慰焉夏致。 “唉。”她长长叹息一声。 见焉夏致红了双眼, 焉问津的语气便放缓了几分, “你将信拿回去,瞧瞧他写了什么。” 焉谷语偏过头, 同情地望着焉夏致, 同情她与自己一般,得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顿时, 焉夏致面上来气了, 她站起身, 冷声道:“要看爹自己看, 我不看。好了, 我吃饱了,先回……” 没等她说完,又有下人来报, “老爷, 夫人, 两位小姐, 贺公子求见。” “良舟哥哥。”焉夏致脱口道,脸也跟着往大门口看去。 听得贺良舟的名字,焉谷语微微出神,她不安地想着,贺良舟应该不是来找她的吧?倘若是的话,这又是一桩烦心事。 焉问津睨了眼满脸期待的焉夏致,淡淡道:“夏致,你不是要回房么?怎么还不走?” 焉夏致重新坐下身,自顾自拿起碟子里的小笼包放入碗中,随口道:“我还没吃饱。” 焉问津正要再说,这时,陈鱼出声道:“请他进来吧。” “是。”下人应声离去。 没一会儿,贺良舟从外头大步走进,他穿着窄袖黑衣,长发高束,五官硬挺。相比于离去前,皮肤更黑,却也更有男人味。 进入前厅后,他直直盯着焉谷语,满眼都写着“不可思议”四字。 “伯父,伯母,语儿,夏致妹妹。” “良舟哥哥。”焉谷语垂着眼帘,没看贺良舟。倒不是她心虚,而是她与贺良舟本就不怎么熟,被他这么看着,她十分不自在。 贺良舟一直瞧着焉谷语,半分都都没瞧她,焉夏致恼了,大声喊了一句,“良舟哥哥。” 然而贺良舟的目光还是没离开焉谷语,他捏着手,剑眉颦蹙,“语儿,我有话同你说。” “嗯。”焉谷语点头,“良舟哥哥,我们去花园吧。”说着,她转身朝花园走去。 “好。”贺良舟朝着厅上几人颔首,随后跟上焉谷语。 那两人一走,焉夏致的脸色更为难看,她恨恨地捏着手中的两根筷子,恨不得捏碎它们。 * 十二月中旬,墙边开满了梅花,花香清淡,沁人心脾。 焉谷语深深吸了口梅花的香气,眸光平静如水,“良舟哥哥,你想与我说什么?” “谢卓凡那个畜生,他竟然做出这种事。”贺良舟咬牙切齿道,他走在焉谷语身旁,没靠太近,眼角的余光却像是粘在了焉谷语身上,“语儿,你愿意跟我走么?只要你点头,我立马带你走。” 焉谷语面露为难,开口道:“良舟哥哥,谢谢你的好意,我打心眼里感激。可是,我的婚事已经定了,皇后娘娘下了懿旨,谁也不能违抗。何况,你应该知道我心里的人是谁。不论是懿旨前还是懿旨后,我们都没有缘分。”她侧身望着贺良舟,继续道:“我希望,你能看看夏致,她是真心喜欢你。” 前头的话还算正常,一听焉谷语撮合他与焉夏致,贺良舟面上登时起了怒气,“我对夏致妹妹从未有过男女之情,再者,她与杜煊已经定亲了。你兴许不晓得,杜煊是我的兄弟,别说我对夏致没意思,即便有意思,我也不会与杜煊抢。” “是么。”贺良舟如此说话,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