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杜冠甫死了,那她与杜煊的婚约是不是就不作数了。 焉问津看向焉夏致,一眼便晓得她在想什么,“杜煊没死,你与他的婚事依旧作数。” “呵。”焉夏致扯起嘴角冷笑,自顾自回到厅上。 “唉,天损良将,这一战喜忧参半。”焉问津搭着焉谷语的手拍了拍,“一月后,他们便会班师回朝。到时良舟也会回来,他这次立了大功,皇上定会为他加官进爵,你们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听得“婚事”两字,焉夏致拿着筷子的手猛地一紧。 “爹。”焉谷语恳切地喊着焉问津,“女儿是真心喜欢六皇子,您就成全女儿吧。”而且她相信,只有他能护住她。 “别再说了。”焉问津登时黑了脸,说起陆惊泽,他便想起了上回他翻墙闯进自家女儿闺房的事,“他性子偏激,又是个无礼之人,与你根本不相配。良舟不见得是你的良人,但他一定不是。爹看人不会错的。”没等焉谷语再说,他大步走向后院。 焉谷语站在原地,眉心压得紧紧的,折痕深得犹如刀刻。 焉夏致抬眸望向焉谷语,倘若焉谷语要嫁的人不是贺良舟,她想,她们俩也不会闹到如此陌生。兴许,她还会与她交好,毕竟她们俩都被逼着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是有许多话好说的。 * 翌日。 陆惊泽出宫去了斗奴场,准备与白狮商量上缴税赋的事。而陆赢,因杜冠甫的死痛心一直待在御书房里,还吩咐其他人不得打扰。 趁着这难得的机会,辛白欢将焉谷语召进了皇宫,顺道将谢卓凡也召进了皇宫。 “落轿……”杨觉远停住身,扬声喊道。 轿夫轻轻放下轿子,焉谷语主动掀开帘子从里头走出,碰巧,谢卓凡从对面的马车上头下来,两人迎面对上,齐齐一愣。 “谢公子。”焉谷语礼貌喊人,既不冷淡,也不热忱。 自打妙典书肆的事后,谢卓凡已经许久没见焉谷语了。一来,他没脸见他;二来,在陆惊泽身前,他自惭形秽。 “语儿妹妹。” 谢卓凡尴尬地行了个礼。他依旧爱慕她,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了,比之前还要配不上。 “谢公子,你这是要去延德宫么?”焉谷语试探出声。倘若谢卓凡也去延德宫,那皇后今日召她肯定没安好心。 “嗯。”谢卓凡点头,他瞧向她,神色一动,“莫非你也是?” 焉谷语点头,内里愈发不安。她心道,难不成,皇后娘娘这次是打算撮合他们俩?她不安地握着双手,脑中立马来了主意,装病。 “谢四公子,您来得真及时。”杨觉远笑着转向谢卓凡。 谢卓凡颔首,温和道:“杨公公。” “嘶。”焉谷语扶着额际,故作难受道:“杨公公,对不住,我这会儿有点不舒服,便先回焉府了,等改日再进宫看望皇后娘娘。” 见状,杨觉远行至焉谷语身前,“咱家瞧着,焉小姐面色红润,不像是有病的样子。无妨,太医院距离这儿不远,咱家这便让人扶你您过去。”他挥了挥手,当即有两宫女上前,一左一右地扶住了焉谷语。 接着,他用眼神示意抬轿的四人,四人会意,快步离开。 焉一焉二一直跟在轿子身旁,听得焉谷语说自己不舒服,两人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小姐。”“小姐。” 这儿是宫门口,稍有不慎便会出差池,焉谷语示意他们俩退下,好声好气道:“杨公公,我不舒服的时候,还是习惯回焉府。” 然而杨觉远是铁了心不让焉谷语走,他甩着手中的拂尘,不急不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