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追烁慢慢止住哭声,他哭了将近半个时辰,双眼红肿,说话更是一抽一抽的,“小女,近来精神不大好,得罪的人也多,但小女并未做过丧尽天良的事,不至于被人如此对待。若是哪日我抓着这人,定要他血债血偿。” 语毕,辛追烁像是想起了什么,支支吾吾道:“说来,几月前,小女得罪过语儿。” 几月前?陆惊泽眸光一闪,脑中登时想起了游船被人凿开的事。原来是辛逐己下的手,不过那一次,他倒是要感谢她。 “等等,你方才说,她得罪过语儿?”焉谷语的名字入耳,陆赢愣了愣,不快道:“她怎么得罪语儿了?” 辛追烁如实道:“今年的美人排行榜上,小女输给了语儿,心里有气,便在语儿的游船上做了手脚,幸好语儿会凫水,没出事。”见陆赢的脸色越来越黑,他急忙给辛逐己找补,“臣晓得此事后便训了她一顿,她知错后亲自去丞相府致了歉。皇上,小女是晓得语儿会凫水才凿船的,并非要害死语儿。” “呵。”陆赢冷哼一声。倘若辛逐己还活着,他定要好好管教管教她,真是胡作非为,但如今辛逐己死了,死者为大,他也不好过多追究。 “皇上,小女先是被人无故毁容,今日又被人恶意杀害,臣以为,这件事该是同一人所为。”说罢,辛追烁跪下身,咬牙道:“还请皇上彻查此事,切莫让凶手逍遥法外。” “咳咳咳。”陆惊泽捂嘴咳嗽,附和道:“舅舅说得对,此人实在是丧心病狂,该严惩。” “嗯。”陆赢应声。 没一会儿,蔡允从外头进来,手中拿着一件染血的衣裳。他跪地道:“皇上,这便是在常山房中找到的血衣。” “血衣?”看清蔡允手中的东西,常山的脸煞白一片,不敢置信道:“怎会有血衣?皇上,这是奴才的衣裳不假,但奴才今日根本没换过衣裳,请皇上明察。” 辛白欢默然站于一旁,她看出了陆赢的意思,这太监方才冲撞天威,真是自寻死路。 “朕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陆赢负手在后,厉声道:“蔡公公,拉他下去严刑拷问!” “是!”蔡允领命。 “奴才没杀辛小姐!屈打成招,你算什么皇帝,你根本不配做彧国的皇帝,你就是个昏君!”常山大声喊着,喊到嗓子撕裂,剩下的三个太监纷纷伏低身子,生怕自己被牵连。 对于任何帝王来说,这话都是逆鳞,谁都不得碰触。陆赢气得心口剧烈起伏,喝道:“蔡公公,斩了他!” “是。”蔡允颔首,急忙让人捂住了常山的嘴。 “皇上,消消气。”见状,辛白欢快步上前,温柔地抚着陆赢的心口,“他不过是个太监,皇上与他置什么气。” 陆赢烦躁地拍开辛白欢的手,目光冷冽,“朕与他一个杀人凶手置什么气。” 厅内人多,陆赢这一拍无疑是下她的面子。辛白欢尴尬地收回手,举止依旧端庄,“皇上,臣妾倒不觉得他是杀人凶手,杀逐己的明显是个武功高强之人。一剑封喉,试问,在场的有几人能做到?” 众人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那你说,杀害逐己的人是谁?”陆赢不耐烦道。宫里有这么个凶残之人,他自是为自己担心。 “臣妾不知道。”辛逐己摇头,沉声道:“凶手熟悉禁卫军巡逻的时间和地方,该是跟赵统领有点牵扯。” “那便等他查吧。”陆赢扶了扶胀痛的额,一声一声地叹气,“舅哥,你带逐己回去好生安葬吧,朕答应你,一定会抓住凶手,以告逐己的在天之灵。” “谢皇上。”辛追烁颤声道,他无力地站起身,身子一晃,险些往旁摔去。 “国舅。”杨觉远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辛追烁。 辛追烁偏头瞧了眼杨觉远,神情微妙,“多谢杨公公。” “既然大家都没事,那便散了吧。”陆赢心烦意乱,压根没注意两人,他疲惫地挥动手臂,示意厅上的人各自回去。 * “咳咳咳。”走出延德宫后,陆惊泽时不时捂嘴咳嗽两声,病弱模样十足。做戏么,自然要做全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