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过几日你身子好了,我请你去看戏吧。” “看戏?”陆惊泽正系着腰带,闻言不禁停了下来,“怎么。”他拉紧腰间的环扣,随口道:“你是打算感谢我帮了你父亲?还是想与我培养培养夫妻感情?”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焉谷语垂脸梳着身前长发走下床榻,没敢看陆惊泽。 “哦?”她难得主动,陆惊泽稍显意外。他想了想,不经意道:“那便定在十一月初一。” “好。”焉谷语抬起眸子,关切道:“就休息两日,你身子能好么?万一出去着凉了怎么办?” “我身子硬朗得很。”陆惊泽拢了一半长发夹在竹节似的发冠中,他顺手拨了拨垂落的流苏,轻佻道:“不信你试试。” “下流!”许是两人亲昵过几次,他说什么她都能听懂。焉谷语低声骂了一句,见他还戴着自己送的平安符,心口一甜。她走上前,主动将他衣襟上的褶皱抚平。“皱巴巴的,穿出去多难看。” 陆惊泽落下目光瞧她,眼中笑意一片。“等我和蔡允走了,你再走。” “嗯。”焉谷语点头。 * 蔡允独自一人等在厅上,转着脑子思索,越想越不对劲儿。 直觉告诉他,帐帘里头有人。他在皇宫里摸爬滚打多年,别的不说,看人看物肯定是一绝。 里头明显有细碎的动静,呼吸声倒是不大真切,若说是只兔子,有那么点儿可能,但更可能的,是人。 难不成,陆惊泽真在帐帘内藏了个小宫女? 也是,那俩乌楚国的舞姬不在了,陆惊泽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难免需要人陪,这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他没必要瞒着人吧? 蓦地,脑中浮现出一张脸。 “!” 蔡允猛地站起身,径自走向门口站着的两宫女,问道:“杂家问你们,今日有谁来见过殿下?” 宫女们低着头,恳切道:“回公公,没人来过。” 蔡允甩着手中的拂尘,心思不定,但愿是他想多了。今早听焉谷语的意思,她心悦之人是太子殿下,既心悦太子殿下,又如何会上陆惊泽的床。再者,焉问津为人正直,家教必定森严,教出来的女儿更不可能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蔡公公。”陆惊泽进入前厅,他像是畏冷,身上搭了件厚实的披风 蔡允矮下身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老奴见过殿下。”望着陆惊泽一张病恹恹的脸,他便将陆惊泽直接排出在凶手外了。 自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陆惊泽与辛逐己之间没瓜葛。 “走吧。”陆惊泽越过蔡允,大步往前走。 “是。”蔡允紧随其后。 辛逐己的事一出,赵寅哉即刻带人在皇宫各处搜寻刺客,一时间,路上到处可见禁卫军的身影。 “咳咳咳。”陆惊泽咳嗽两声,有气无力道:“蔡公公,可有人瞧着那名刺客的长相?” “那倒没有。”蔡允长长叹息一声,“听那几个太监说,他们一不留神辛小姐便跑了,辛小姐近来精神不大好,喜欢到处乱跑。等他们几个再次寻着辛小姐时,她已经被人杀了。老奴看过,是一击致命,没受什么苦。” “哦,那也算痛快了。”陆惊泽淡淡道,眸中泛起墨色泽影。他此刻是觉得,只给一剑还真是便宜辛逐己了。 第74章 心怀春 临近午时, 延德宫外头足足围了三圈侍卫,里头哭声断断续续。 一靠近,陆惊泽便拧了一下眉头。除了焉谷语, 他不喜听人哭,聒噪。 “唉……”蔡允沉沉叹息, 满脸怆然。 “咳咳咳。”陆惊泽咳嗽着, 缓步踏入延德宫。 只见前厅里头站满了人,哭声此起彼伏,吵得人耳朵疼。方才送辛逐己回延德宫的四名太监全跪在门边,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辛逐己的尸体被放在地垫上, 用一块白布盖着, 辛追烁跪坐在地,面上老泪纵横, 哭得悲痛欲绝。 他原有一儿一女, 儿子十岁时得病去了,之后才生了辛逐己。有儿子的事在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