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重重一击。 “你胡说!她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贺良舟脱口反驳道。 “嘁。”陆惊泽不屑地嗤了声,他虽躺着,气势却完全不输贺良舟。他解下腰间的平安符放在手中摩挲,回味道:“我和她,有过许多快乐的时光。这便是她过夜后送我的平安符,不信你大可以去问。” “快乐”两字,陆惊泽说得意味深长,刚好叫人多想。 “你!”贺良舟面上涨红。他是个成年男子,如何会不懂这话里头的意思,但他也不是个会任人拿捏的性子,心思当即一转,将上回御书房里的事说了出来。“那又如何,你还不知道吧。皇上也爱慕她,甚至逼迫过她。” 听得这话,陆惊泽眼中的光芒渐渐淡了下来,鼻翼缩起,隐隐透着几分凶煞之气。 贺良舟以为自己的话戳中了陆惊泽的痛点,乘胜追击道:“前几日我与焉相谈过此事,焉相希望她远离帝都,倘若我娶了她便会带她去边疆,离帝都远远的,免得遭人逼迫。” 陆赢对焉谷语有意思,这事陆惊泽是猜到的,并没亲眼看到过。而贺良舟说的事,他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即便他思虑得再周全,也难免会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若真有这一疏呢…… 他收紧手,将平安符牢牢攥在掌心。 “看来她并没同你说起这事,怕是觉得你帮不了她吧。”贺良舟短促地笑了,“如何,你还有话说么?”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能带她逃多远?若是陆赢有心,你们连帝都城都出不去。”陆惊泽看向贺良舟,眼皮轻抬。 头一次听人直呼当今皇上的名讳,而这个人还是个皇子,贺良舟全然被震住了,惊诧地差点忘了呼吸。他再次对上陆惊泽,明明陆惊泽是躺着的那人,却生生叫他觉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怎么能直呼当今圣上的名字,这是大不敬。” “那你觉得他值得敬么?”陆惊泽反问,语气嘲弄。 贺良舟哑口。老实说,以前他兴许会觉得陆赢值得人敬,但近来他的所作所为实在当不起,不过即便如此,有些话也不是他能说的,“皇上是真龙天子,是彧国的君主,当然值得尊敬。” 陆惊泽讥笑道:“骗自己可以,骗我就没意思了。” “你!”贺良舟语塞,要不是顾忌对方的皇子身份,他现在就想揍他几拳。 似乎觉得还不过瘾,陆惊泽继续道:“你说我配不上她,那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尚且不值一提,在陆赢面前怕是连蝼蚁都不如。”他觑着贺良舟的脸,丝毫不放过他面上神情变化,见他在隐忍怒气便下了一剂猛料,“你喜欢她这么久,是不是连手都没碰过。不巧,我拉过,亲过,甚至还……” 这话便跟火一样,点燃了贺良舟仅存的理智。他心悦焉谷语,没娶到之前都不敢想那些旖旎事,结果陆惊泽这么毫不在乎地说了出来。 “陆惊泽!”贺良舟怒吼一声,举手往陆惊泽脸上打去。 陆惊泽就这么看着他,纹丝不动,甚至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电光火石间,那拳头变了方向,狠狠砸在矮榻旁的凳子上,眨眼间,凳子四分五裂,哗啦啦地散了一地。 意料之内。陆惊泽摇头嘲讽道:“就只是如此?不拿刀杀了我?啧啧啧,原来你对她的情意就这么点儿。” 他一说,贺良舟便反应过来了,陆惊泽是在试探他,而他输了。他不甘心地垂下手,硬声道:“你是皇子,生来便比我们高贵。” 陆惊泽随口道:“比你高贵那不是更能配得上她了?” 贺良舟气得脸红脖子粗,讽刺道:“你得意什么,皇上是你父皇,他若要真强迫语儿,你敢忤逆他么。” “皇上,父皇……”陆惊泽幽幽地念着这四字,语气徒然一转,“为何不敢?” “呵。”贺良舟不甘示弱,讥诮道:“我看你也只会嘴上说说罢了。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你……” 陆惊泽果断接过贺良舟的话,“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弑父又如何。万一哪天我真保不住她了,一定会先杀了她,再放一把火烧了我们俩,叫谁也得不到,反正最后是我得到了。” 贺良舟整个愣住,他着实没想到陆惊泽会说出这样的话。方才他直呼陆赢的名字就已经够让他吃惊了,结果还有更让他吃惊的。“你简直是个疯子!不可理喻!” “无趣。”陆惊泽疲惫地闭上双眼。他真是高估贺良舟了,贺良舟跟谢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