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将帕子绑在了我手上,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往后我出去了,非娶她不可。” 他言语间有种炫耀和得意,似乎,手帕的主人已是他的所有物。 自然,麋鹿是故意来这一出的,为的就是警告赤獒,他只是个替身,并非真主,不该妄想的东西千万别想。 赤獒松开手,拇指在尖锐的刺上划过。他仰头问道:“她可有给你糖粒?” 闻言,麋鹿面上闪过几缕不自在,“没有,她说今日来得匆忙忘记带了。你若是想要,明日我问她讨。” “好。”赤獒轻飘飘地说出一个字,须臾便散在了风里。 “呜……呼……”渐渐地,风从西面吹来,衬得夜色更加静谧。 被晚风吹得有些冷,麋鹿拢了拢衣襟,关切道:“你身上还有伤,坐这儿吹风容易得风寒,快回地牢休息吧。” “不急。”赤獒慢悠悠地站起身,一字一字道:“我想先问你讨件东西。” 麋鹿顿觉古怪,这么多年,赤獒从未开口问他讨过什么东西。算起来,他们俩相遇很早,他在人群中一眼挑中他。在斗奴场的十几年里,他确实替他挡了无数次折磨。 念及此处,麋鹿心底突然滋生几分愧疚之意,大方道:“什么东西?只要我有,我一定给你。” “你有。”赤獒利落地跳下石阶,他身形很快,几乎是一瞬间便到了麋鹿身前。 麋鹿察觉到危险,正准备后退,谁料,电光火石之间,那根尖锐的树枝全进了他心口,霎时,一股剧痛袭来。 赤獒迅速往后退去,面上平静而冷漠,薄唇一开,他残忍地吐出三个字,“你的命。” “你!”气血攻心,麋鹿张嘴喷出大口鲜血,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心脉被切,他很快便没了气息,然而那双好看的眼睛却瞪得很大,写满了不甘与愤怒。 赤獒蹲下身,利落地拔出树枝。他移动视线,使劲扯开麋鹿的衣襟,从里头拿出焉谷语的帕子,上头染了一部分血,有明有暗,相当碍眼。 他看得皱眉。 怎么说这帕子都是焉谷语的东西,让麋鹿带着去死实在晦气。 “啊!”倏然,身后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今晚的夜色很静,一有声音便显得分外响亮。 赤獒猛地回头,树枝飞速出手,气劲带风,凌厉狠辣,一击便将守卫钉死在了石柱子上。 他看着地上和墙上的两人,脑中立马来了主意。 * 翌日。 阳光还未照进斗奴场的时候,外头已是闹哄哄的了。 昨夜处理完尸体后,赤獒回了自己的地牢,躺上了熟悉的木床。这一觉,他睡得很香。直到集合的号声响起,他才睁开眼。 号声一响,矮房里的斗奴急忙穿上衣裳,一个接一个地去了训练场。斗奴场共有六百多斗奴,几乎将训练场的空隙都站满了。 赤獒混在人堆里不作声,静静听着他们议论。 “发生了什么事?” “听人说昨晚有人死了。” “这有何奇怪的,斗奴场每日都有人被抬出去。” “这次不一样,死了个守卫,张管事大发雷霆呢。” “不止,是有斗奴想逃出去。” “逃?前头的地牢门被封得死死的,后头墙上有机关,身手再好也出不去,况且我们身上被下了断肠毒,半日不吃解药就得死。怎么逃?” …… 没一会儿,张落上了训练场中的擂台。 赤獒往前头看去,擂台上头摆着两具尸体。其中一具被墙上的机关弄得面目全非,再加大雨一淋,哪儿还分辨得出模样,只能看脖子里的吊牌认人。 麋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