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白虎便跟疯了似的攻击另一只。 趁此间隙,赤獒往看台上瞧去。方才,他听到了焉谷语的声音。 “……” 他确实瞧见了焉谷语,与此同时,他也瞧见了焉谷语身侧的那个男人,他们俩挨得近,瞧着很是亲昵。 单单一眼,他面上便起了汹涌的戾气,带着整张脸都煞气不少。 陆观棋起身,安慰地拍了怕焉谷语的肩头,按着她坐下,柔声道:“别紧张,赤獒是斗奴场的摇钱树,张管事绝不会让他死的。” 闻言,焉谷语心头顿时生出一股怪异的感觉,这话若是从别人口子说出来,她真不会觉得如何,可从陆观棋嘴里说出来,她心头发毛。 在她晃神的时间里,下头局势又变了。伤了眼的老虎伏在地上奄奄一息,而另一只老虎也趴了,迟迟站立不得,因为它左腿上插着一把青铜刀。 周遭喝彩声连连,想必刚刚赤獒又做了什么精彩又狠绝的举动。 她急急看向场中的赤獒,他单手撑地,胸口不住起伏着,身上的衣衫破了多处。下头风大,吹得长发凌乱飞舞,他双眼猩红,仿佛来自修罗地狱的鬼使。 “呜……呜……呜……”老虎发出低低的嘶吼,牙齿龇得嘴皮泛红。粗喘两下,它也顾不得自己的腿了,用尽全力朝赤獒扑去,嘴巴大张,妄图从这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谁想,赤獒动作更快,顺着老虎扑来的方向往后一退,一把握住到扎在它左腿上的刀柄,再往旁一转,借力将老虎甩在地上。 “嘭!”老虎落地,发出一声巨响。 赤獒走近摆放兵器的木架子,随意抽出一把长剑。他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倒地的老虎,手起剑落,从脖子那处刺下去,直直插入黄泥地中,死死地钉住了老虎。 瞬间,全场掌声如潮,久久不息。 “赤獒!” “赤獒!” “赤獒!” 喊声合着连绵不断的掌声,震热了整个竞场。 赤獒睨了眼地上死去的猛虎,丝毫没管血流不止的伤口,他木着脸,像是没了知觉。片刻后,他侧过头,目光直指看台上的焉谷语,狠如野兽,冷如冰锥。 两人视线一对,焉谷语不由往后退了一步。尽管今日的日头很大,她却觉得凉意阵阵,那是从心底涌上来的凉意,深深渗透到了四肢百骸里。 她有点儿懵,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看自己。 一旁,陆观棋整整衣摆起身,“语儿,都看完了,我们走吧。”说着,他搭上了焉谷语的肩头。 看台上欢呼声热烈,全在喊赤獒的名字,他们都在看他,而赤獒却只看到那只搭着焉谷语的手,很是碍眼,叫他想砍下来。 焉谷语不舍地望着赤獒,没动。她紧蹙眉头,怎么想都想不出他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在看什么?”陆观棋低头,靠近焉谷语问了一句,“还不走?” 焉谷语怕被陆观棋看出端倪,只能收回目光跟着他走下看台。 待那两人离开看台,赤獒才垂落视线,回身往地牢里走。他闭着眼,嘲弄地勾起嘴角,低低笑了一声。 终究,还是被抛弃了。 * 路上,焉谷语一门心思琢磨赤獒的眼神,心口被压得闷闷的。陆观棋陪着,她也不敢直说自己想去找人。 恰好,迎面走来三人。最中间那人是张寇锦,左侧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大夫,手提药箱,而右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