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己的话担忧,主动道:“姨娘,谢谢你为我解围。不过,有些事我还不能告诉你。” “有些事?”陈鱼被焉谷语说懵了,略一思索,问道:“她方才说你找男人,什么男人?我怎么不知道。” “这是秘密,我不能说。”焉谷语并不打算将梦中的事告诉陈鱼,省得她徒增烦扰,“但是爹爹他知道的。” “成吧。”陈鱼无奈地吐出一口气,既然焉谷语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什么好问。 马车幽幽前行,踏碎一地夜色。 “语儿。”思量许久,陈鱼还是张了口。 “怎么?”焉谷语侧过头。 陈鱼面露为难,踌躇片刻道:“你,对良舟是个什么心意?” “良舟哥哥?”焉谷语阖了阖眼皮。今晚之事太过尴尬,她怎会不晓得陈鱼的意思,“我只当良舟哥哥是哥哥,别的便没了。” “当他是哥哥啊。”陈鱼轻声念着,她心里清楚,自己没资格要求焉谷语放弃贺良舟,但她又想为自己的女儿求一点可能。“语儿,我……” 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焉谷语心头甚是明了,直接道:“姨娘,我不会跟夏致抢他的,我有心仪之人。” “语儿,你真好。”陈鱼握住焉谷语的手,心下两股情绪交错。一方面,她觉得焉谷语太善解人意,衬得她自私了;另一方面,她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感情之事,谁又能干涉得了。 对上一脸坦荡的焉谷语,她便摒弃了心中的情绪,关切道:“你心仪之人可是太子殿下?” 焉谷语默然望着外头远去的景色,低低应了声,“嗯。”老实说,自打上次那事后,她对陆观棋的情意便没以前浓了。 有时她也会想,自己究竟是心悦陆观棋,还是心悦他这样的君子。 * 斗奴场。 地牢里基本无光,全靠墙壁上的火把照亮。天还未亮的时候,赤獒便醒了,他平躺着,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暗暗算着时日。 四天。焉谷语没来瞧他。 她会抛弃他么?跟那个疯女人一样,怕有人发现他的存在便将他悄悄送走。 念及此,他心底阴霾如潮水般积聚,一把捏碎了手中的糖粒。 这是他身边最后一颗糖粒。 “哒哒哒”,“哒哒哒”,忽然,走道一头响起了两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个他知道,是二管事张落,另一个是名女子,但不是她。 “客人,您今日要买几个时辰。”张落躬身跟在辛逐己身侧,满脸讨好。 辛逐己捏着手中的马鞭把玩,在赤獒所在房门口站定,轻快道:“我何时打够他了,何时结束。” “行,随客人喜欢。”张落好声好气地说着,与在斗奴面前的趾高气昂样天差地别。 赤獒侧过头,对上外头的少女,她带着一张金色面具,着白色劲装,应该就是麋鹿所说的“泼妇”。 “滚出来!”辛逐己收起马鞭,用手柄指向赤獒。 张落当即附和道:“赤獒,这位姑娘买了你,你随她去暖阁。” 赤獒一动不动地躺着,像是没听见辛逐己的话。 “这要是我啊,立马跟她走。” “你那是没见过世面。” “这姑娘不就是前几日来的姑娘么,赤獒真是吃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