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她还小,容不得他急切。“早点回去吧。” “是,臣女告退。”焉谷语平静地施了一礼,低头退出御书房。 * “嘭。”御书房门关闭,这一关便将里头的一切都隔绝了。 焉谷语长长吐出一口气,全身的紧绷也跟着放松下来。她欣喜地往前看去,然而道上空无一人,陆观棋已经走了。 她失落地眨了眨眼,独自往前走去,心里念着,或许她可以将赤獒的事告诉太子哥哥,有太子哥哥在,皇后娘娘应该不会为难陆皑。 等等,太子哥哥为人正直,万一皇后娘娘来暗的,那可怎么办。 “语儿?” 焉谷语瞬间抬眸,寻着声望去,只见陆观棋站在前头不远处,日光明澈地荡漾在他眼中,好似一池春水,煞是明媚。 “太子哥哥。”焉谷语快步上前,目光飞速落在陆观棋的膝盖上,担忧道:“你的腿……” “不碍事。”陆观棋接过话,长眉一皱,随即抚上了焉谷语的脑袋,“你看起来不大舒服,头疼症犯了?” 焉谷语仰起小脸,对上陆观棋清俊的眉眼时面上忽地一热,“没。” 两人相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每回来皇宫都能见着陆观棋,他让喊她哥哥,她不敢喊,后来见得多了,她喊他“太子哥哥”。 面对这样的谦谦君子,情窦初开的少女自是逃不过的,可焉谷语并不清楚陆观棋的心思,他至今没立太子妃,不知是眼界太高还是其他。 忆起方才陆赢问她的事,焉谷语心思一动,打算试探试探陆观棋的心意,“太子哥哥,刚刚皇上说起了我的婚事。” “父皇打算给你赐婚?好事啊。让我猜猜,是谁家的公子有这般好福气。”陆观棋弯起嘴角,面上毫无不悦之意,更没露出焉谷语想象中的神情。“是,安陵郡王的大公子?” 焉谷语讷讷地盯着陆观棋,满眼期待在陆观棋说的话中一寸寸化为灰烬。其实她一直都知道,陆观棋只将她当妹妹,多余的情意是半点都没有。 “不是。”她凝视着陆观棋,轻声道:“皇上没说,只问我想不想。我说不想。” “为何不想?贺良舟少年成名,帝都城里不知有多少姑娘嚷着要嫁他。”陆观棋挑眉不解,眸中染上流动的墨色,开玩笑道:“难道,你心悦我?” 焉谷语极慢地摇了摇头,心头晕开一层浅浅的苦涩。她这么着急试探也有另一个打算,倘若太子哥哥对她有意思,那么她便主动些,皇上一定会收敛心思,然而事实是,太子哥哥对她没意思。 “看样子,你是还没到情窦初开的时候,也好,我可不舍得你这个好妹妹早早嫁人。”陆观棋自然地说着,端的是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好妹妹”三字焉谷语听得不畅快,便想转移话题,也正好问问陆皑的事,“太子哥哥,皇后娘娘有没有同你提过刘淑妃当年的事?” “你说冷宫里的刘淑妃?”陆观棋眸光闪烁,不明焉谷语的意思。 “对,她……”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倏地,道上跑来一小太监,他火急火燎地跑至陆观棋身前,喘着气道:“殿下,皇后娘娘这会儿正找您呢。” “嗯。”陆观棋应声,转向焉谷语,冠玉般的面上浮出些许歉意,“母后有事寻我,我先过去了,你路上小心。” “好。”焉谷语甜甜地笑着,站在原地目送陆观棋远去。 倘若太子哥哥帮不了她,她还能指望谁呢?赤獒,他行么? 第6章 她做戏 自打昨日起,张落便将赤獒安排在暖阁一楼养伤,打算等他的伤养好了再送回地下矮房。 今日孙大夫不在,来暖阁行医换药的是个年轻大夫,遥川,约莫十九二十的模样。 赤獒闭眼躺着,遥川拿起他的手把脉,觉得脉象奇怪便多嘴说了句,“你身上怎么被人下了血蛊。” 闻言,赤獒猛地睁开眼,眸中阴霾转瞬褪去,成了浅浅的水雾,他张开干涩的唇瓣,费力地说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