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 “不让卖?”焉谷语准确抓住这三字。眼下她还不确定斗奴场的管事是否晓得陆皑的身份,不过直觉告诉她,陆皑一定在不能买卖的斗奴里头。 “至于缘由大管事没说,我也不会问。若是客人执意求一个答案,见着大管事时可自行询问。” 绕过竞场后便是大片的亭台楼阁,颇有诗情画意。 张落介绍道:“这儿是暖阁,作坐局之用。暖阁后头是个狩猎场,里头养了数十只猛兽。” 焉谷语不悦地拧了一下眉头,坐局跟进风月场根本没什么区别。 两人走过长长的走道,最后停在走道尽头,尽头是两扇紧闭的玄铁大门,上头落了一把青铜锁,旁有八人看守。 “打开。”张落扬手示意看守卫。 “是。”守卫应声打开玄铁大门。 随着大门被一寸寸打开,里头的石阶也渐渐露了出来,是通往地下的。张落指着石阶道:“客人,斗奴都关在下头,我带您下去挑选。” “嗯。”焉谷语点头,提起裙摆往下头走。 * 底下一层点满了火把,并不比上头暗。走道很长,长得几乎看不到尽头,两侧全被石墙隔成了矮房,长一丈,宽一丈,面对走道的那侧用粗木拦着。 听得脚步声,斗奴接二连三地靠上木栏,大多都是精瘦的年轻人,少数魁梧,各个目光灼灼,仿佛在期待什么。 直勾勾的目光蜂拥而来,焉谷语不快地沉下脸,视线从一侧扫去,矮房里头勉强能看,几乎没什么污秽物,只是灰尘多了些。 她边走边在人群中搜寻陆皑。这些人都穿着单薄的粗布短打,脸上脏兮兮的,怕是不怎么洗脸,每人脖子里都带着一块黄木牌。 夜鹰,黑熊,财狼……尽是些野兽的名字。 其中几人的面上也烙着烙印,她猛然想起陆皑脸上的烙印,问道:“张管事,为何有些斗奴的脸上烙了字?” “这是惩罚,惩罚他们不听话。”张落轻蔑地瞥了眼两侧的人,仿佛在看蝼蚁一般,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温和的。“我们斗奴场共有六百多个斗奴,分四个地牢关押,这是第一个地牢。客人说说自己喜欢什么样儿的,我给您挑。” “先看看吧。”梦里的少年叫陆皑,但少年在这儿一定不叫陆皑。焉谷语记得他的脸,说是说不上来了,看到的话她一定能认出来。 “好。”张落笑着道,慢悠悠地领着焉谷语往前走,“客人慢慢看,喜欢哪个尽管同我说,我立马给您安排。” 正如张落所说,这儿斗奴众多,她并不能在短时间内将陆皑找出来,况且他们脸脏,五官更不大好认。 “二管事,赤獒已处刑完毕。”倏地,前头走来两人,他们一左一右拖着个少年。 瞬间,空气中传来一阵浓厚而新鲜的血腥味。 少年的衣裤几乎被打成了碎布条,浑身都是红色的口子,伤处皮肉外翻,瞧着很是骇人。他耷着脑袋,呼吸轻不可闻,已经奄奄一息了。纵然两鬓长发垂落,也没能挡住他右颊上的字。 “疯狗”,字迹上头血迹斑斑,衬得少年的脸色越发苍白。 “……”焉谷语一眼便认出了他。梦中,他喜欢掰她的脸,强迫她看他折磨人,有时他也喜欢凑近她,将那两字往她脸上贴,还问她好不好看。 所以说,她记别人的脸兴许没那么清,但记他一定很清。 单瞧他这副狼狈凄惨样,任谁也想不到他日后会坐上那个位置。 焉谷语不忍看,将视线往下挪了挪。那烙印一看便是刚烙的,倘若她早点过来,他应该能逃过一劫吧? 这一想,她心头还真有点复杂。 “嗯。”张落满意地点点头,“带去暖阁,赶紧让孙大夫过来给他治伤。你们小心照料,千万不能让他死了,否则大管事定会要你们的命。” 焉谷语心头一动,霎时,有个念头在她脑中浮了出来。 “是。”两人异口同声道,拖着少年正要离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