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枝睡得很浅,听到敲门声后他立刻就醒了过来。 房子里只有他和夏行颂两个人,在外面敲门的人只会是夏行颂。 他怔愣几秒,随即站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后,温枝发现门外没有人,不过地上倒是放着一张被对折起来的白纸。 温枝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白纸。他将白纸展开,发现这是夏行颂写给他的。 纸上写了不少字,字迹颇为潦草,不过并不难看出写的是什么内容。第一行的前三个字是:对不起。 温枝没有关上自己房间的门,而是直接站在门口,仔细地看完了纸上的内容。他沿着折痕把白纸叠回原本的样子,然后把它放到了电脑桌上。紧接着,他来到夏行颂紧闭的房门前,抬手敲门。 须臾,门从内部被打开。夏行颂站在门后看着他,神情有很明显的不安。 “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温枝问。 夏行颂赶紧点头,把和书桌配套的那张椅子转了个方向,想让温枝坐这张椅子。 等温枝坐下,他就站在温枝面前,完全没有坐下的意思。 温枝看他这副样子,想起自己之前被温昭的班主任叫去学校的那天,当时的教师办公室里也站了两三个男生,站在温昭班主任隔壁工位,相似的神情,同样是犯事了被叫来办公室。 “我不是找你谈话的班主任,”温枝说,“不用这么站着,坐下吧。” 夏行颂这才坐到自己的床上。 温枝环视一周房间,发现夏行颂带回来的那只行李箱站在墙边。行李箱不是很大,估计装不了太多东西。 按照温枝原本的计划,他今天是想带夏行颂去一趟和景广场的。 他慢慢呼出一口气,放缓了语速:“你写给我的那封信——好像不算是信,那张纸我刚刚已经看了,所以我想找你聊一下。” 夏行颂很低地嗯了声,回答说:“我知道。” “我不是在担心你会连累到我,我也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和程明川动手。我就是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动手才要问你原因,你不是那种人。你说程明川说的话不方便告诉我,我也能理解。” 温枝的手交叠着放在膝盖上,轻声道:“其实不该从受害者身上找原因,但那个时候我感觉程明川应该是说了什么的。我很好奇是什么话,不过你说了不方便说我也不会继续追问。可是有一件事情我是要和你说清楚的。” 夏行颂说好。 他想起自己去拉住夏行颂的时候,夏行颂像是根本听不到他的声音,完全不愿意松手。他觉得那一刻夏行颂或许真的有过那种念头,不然他在车上的时候也不会对夏行颂说那些话。 “如果当时我没去找你,程明川真的出了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