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精致冰冷的纹路碾碎深秋的粉色浆果,果肉蹂躏成萎靡的红,再被捣碎,酿成飞溅的美味的酒液。 过了一会儿,抽泣声和铃铛声一起摇曳,十分动人。 一开始,她断断续续地骂他:“玉浮生,王、王、王八蛋!” 渐渐地,她不嘴硬了,也知道在威胁之下要低头了,开始抽抽噎噎着求他慢一点,她知道他这是在生气呢,本以为这样服软了,他就会满意了。 谁知道他笑着喝了一口水: “我动了么?” “乖狸狸,是铃铛在动,对不对?你怎好这样污蔑我?”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含笑道:“狸狸,我可没有碰到你一根手指。” 他就坐在对面,穿着那身大氅,眉眼冷淡。整个人如同月光般清冷,看上去和旖旎的春色没有半分关系。他喝着茶,好整以暇地欣赏着这美景。 他说: “刚刚聊到哪里了?” “继续讲那个故事吧,你和你的那个丈夫怎么了?” 第67章 六声喵喵 他停顿了片刻, 若有所思地问:“他也会这样么?” 姜狸这个时候才认识到,虎神的真面目远非什么小可怜。他是个彻彻底底的衣冠禽兽,偏偏他很会装模作样,坐在那里还是一脸的温和、宽容, 仿佛是世界上最仁爱慈悲的神。 她呜呜咽咽着, 第一次觉得夜晚这么漫长。 他的记忆力非常好,好到了她那些用来刺激他的话, 都能够倒背如流。他记仇得难以想象, 而且没有任何宽容的高尚品质,他含笑注视着她, 说的话却越来越露骨,越来越下流。粗俗到她都难以想象。她每次抽泣着想要并拢腿不给他看,他就会慢条斯理地往铃铛里增加一点鬼气;她每次答不上他的话, 那操纵鬼气的人就会叹息一声。 铃铃铃的声音也就如同疾风骤雨。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斯文的假面下面,就是个败类。 他和她聊了一整晚的“她的那个丈夫”。 直到她真的哭得喘不上气来,发丝都湿透了,他才叹了一声。 虎神一副很好脾气的样子,把她抱了回来,放在腿上, 轻柔地替她整理好裙子。 她趴在他的肩膀上缓了许久才平复了情绪, 好不容易有了点力气,就抽泣着、眼睛红红地骂他记仇,是个王八蛋。 ——但她现在也知道要收敛一点了。她终于意识到了那只野兽被放出了笼子, 再也不是他拿她没有办法的时候了。 她难得知道害怕了, 抓着他的衣袖好声好气地要他把铃铛拿出来。他含笑看着她, 但是没有动弹。 她着急了,只好去抓他的把柄:“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你怎么懂得那么多?” 他轻笑:“活得比较久, 所以什么都见过。” 姜狸不信,她开始污蔑他—— 他以前一定在妖界声色犬马、私生活混乱,所以才学得这么坏;那个铃铛就是证据;如此经验丰富,还这样折磨她,一定是个大大的混球。 他说:“狸狸,我只是见过,但是并没有……” 她眼睛还是潮红的,转头瞪他:“难道别人都在做那种事,你还能干看着不成?” 虎神沉默了一会儿。 他笑着说:“那个时候我十几岁。在旁边挨打。” 放逐之地的权贵声色犬马,最爱斗兽,尤其爱羞辱虎族的前太子。他们在纵情声色的时候,他在血泊里挣扎,天天在生死间游走的人是没有什么心思去想其他的,因为活着这件事就足够消耗完所有的心力了。 他发现她不再瞪他,眼神也变得很同情。 他很平静地笑了:“别同情我。” 他提醒她:“你现在该同情同情你自己。” 他说的对。 骑虎难下的姜狸开始害怕了,她小声央求他把铃铛拿出来: “拿出来我就不记恨你了,事后绝对不会报复你。” 虎神会信么?他不置可否,很好脾气地顺从了她。 她松了一口气,但是她浑然没有意识到,另一场旖旎的折磨开始了。 他的手指很粗糙,有疤,修长,借着取铃铛的名义,要求她这样那样,但是又不肯真的取出来。 她踢他、蹬他,骂他是个王八蛋。 于是,他最后干脆不装了,拿剑的手腕向来是有力至极,可以轻轻松松取走人首级的力量就显得有点不够温和了。就连苍白的手臂上的青筋都是青蓝色的。她坐在他的怀里,简直无处可逃,抽泣着去抓他的手臂,却只抓到了他大氅的系带珠子,散落的珠玉如同水花飞溅一地。 他嗓音沙哑,低头问怀里的她。 “狸狸,你那个丈夫会这样对你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