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不是嫌弃你,我就是有点想去厕所……”周骜珩说到这里,非常不好意思的低下了眼睛,看上去竟然有点小女孩害羞的样子,江州微微的一愣,然后就笑开了,他指了指旁边不远处有个公共厕所:“去吧。” 之后便是两个人一路驱车直接到达他们的住宿地,进屋子之后,两个人都像是浑身卸下了什么装备似的,变得轻松了一些,或许墓地那样的地方,终究还是太过沉闷严肃了,虽然适合人倾诉衷肠,但谁却不能够一直待在那里,会把人逼疯的。 江州抱着周骜珩倒在了床上,然后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了床角处一个本来被蒙着布的画架,现在上面的布已经被窗户缝泄露出来的风给吹开了,露出了一个染着樱桃红发色的男孩子的脸,他本来想去整理一下的,但是想了想,干脆也就算了,反正现在周骜珩也已经知道了自己跟他哥哥谈过恋爱,想必也应该知道自己画的这个人并不是他,而话既然都已经说开了,坦诚相待了,也就没有什么再好遮掩的了。 周骜珩显然也看到那幅画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把脸埋在了江州的怀里。 江州对他哥哥,一定还有感情,单单只看那幅画便知道,画里的笔触都是极其温柔细腻的,栩栩如生,生动不已。如果不是摸过,看过,触摸过无数次,是肯定不会画出来那么生动的肖像画的,周骜珩这样想着,其实还是有些嫉妒,不过他却努力的把那些嫉妒咽了下去,他知道自己不能够跟一个死人计较的,况且那个死人还是自己的哥哥,自己应该感谢他才对。 不过……“有时间你也给我画一幅肖像画吧,就连脱光了那种画裸体都行。”周骜珩看着江州,眼神像撒娇一样,“以前你跟我哥哥谈过恋爱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了,不过别人有的我也要有,我一点都不比别人差,你觉得怎么样?” 江州摸了摸他的脸,笑了:“好。” 时光过得飞快,而当下属传回来消息的时候,周骜珩坐在椅子上,有些发愣。 “去世了?” “嗯。”下属沉着声音说,“周夫人当时去世的时候应该刚刚发病,识物不清又不通水性,直接踏进了河里,当时正是晚上,她的呼救声很小,别人也没有听到,所以淹死在河里了。” 周骜珩感觉似乎有一柄重锤锤向自己的后脑勺,让他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似乎丧失了思考能力,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内心的痛楚涌出来,如同潮水一般,将他尽数淹没。 都是他的错,如果他早点去找他的两位亲人,或者他两位亲人就不会死的如此惨,而现在虽然都找到了,但是都是尸体了,甚至连尸体都不能给他见到最后一面……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