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又是唱的哪出啊?红脸白脸?演得也太拙劣了! 御史出来维持秩序,关宗明磨牙。 皇帝道:“这……着御史大夫查明。” 祝缨忙说:“陛下,臣有一请。” “哦?何事?” 祝缨道:“陛下或发一旨,命当地官员查访,或派使者往梧州去探看,臣绝无怨言。臣也想知道父母的近况,前番家书二老健在,有手书与臣。然而臣父年近七旬,恐怕不堪舟车劳顿,故尔前番入京不敢奉父母还京。若因这一路颠簸而生意外,臣愧为人子。” 皇帝安抚她道:“我自有主张。御史大夫。” 王大夫出列,道:“急发文书,半月可还。” 祝缨直起身,半转了脸,看向关擎,道:“当然,你们可以这样设计折磨我的父母,他们到京后要是有一声咳嗽,我就把您全家舌头割了,让你们永远咳不出声儿。路上碰破一点油皮,我送您府上一家子整整齐齐地去见阎王。要是发生不测,我就请您的祖宗出来晒晒太阳。您背后的那个人,挖地三尺我也会把它找出来送去同您作伴的!您珍视的、在乎的,我都会把它毁掉的。” 说着,她指了指脚下。 关擎露出恐惧症神色。 王云鹤喝道:“胡闹!” 祝缨转过脸看着他:“您知道的,我从来不说大话。” 王云鹤也被噎了一下。 “今天我把话放在这儿了,有谁同情我,为我做了这些事,后果算我的。有谁厌恶我,做了同样的事想让我担恶名,我也认!我受其益,不介意担这个后果。无论爱我恨我,我都谢他。” 施鲲听她越说越邪性,也喝止了:“你退下!谁个要召你父母进京了?” 丞相们人老成精,也看出关擎样子不对,再看祝缨也不像是隐瞒。祝大也确实上了年纪了,三千里,让他跑这一趟,要是好好的人到京之后累死了,算谁? 谁都不愿结这个怨。 刘松年也说:“知道你的孝心,但这么说失礼了!” 祝缨道:“我每办案,不刑讯逼供,不牵连无辜,不构陷无关。如果有人坑害我,我怎么反击都问心无愧。我会让它们知道什么是株连、什么是清算!” 皇帝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样的当场放狠话,看完了全场才说:“都是胡闹!王卿,你去查。”又指着祝缨,让她回家好好休息三天,再回来上朝。 祝缨躬身应了。 皇帝也没心情再继续议事了,当时散朝。 群臣恭送,皇帝还没走远,就听里面冷云说:“哎,你别犯浑呐!” 他倒是关心祝缨,见祝缨往关家父子身上打量,出言相劝。 祝缨道:“怎么会呢?动手也不是现在,外甥像舅,他要跟段琳似的穿着软甲,我现在打他不是白费力气?” 皇帝的耳朵突地竖了起来! 段琳! 鲁逆案里,皇帝忌惮的是鲁王,但是最厌恶的还是段琳。鲁王一直都是那副德性,干出什么事情都不意外。段琳呢?穿着软甲看自己被人行刺,他倒安全了!他竟然不提前首告,陷君父于险境! 那个段婴的所谓首告,肯定也是首鼠两端! 皇帝的步子重了起来。 里面,祝缨还真没动手,关宗明又要打儿子,关擎抬脚就走。王大夫道:“你站住。” 关擎站住了,对王大夫道:“我知道您想问什么,请容我先回家办完家母的丧事吧。” 王大夫惊讶地说:“你、你家?” 关宗明忙解释说:“他娘死了,他伤心得糊涂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