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全吗?” “想给他修个观,放几个人陪着,闲时去住一住我也能放心。” “唔,也不错。” 祝缨听到外面又有脚步声,想是施鲲还有别的客人。果然外面几声低语,施鲲问:“什么事?” 仆人拿了张拜帖进来。 祝缨于是起身告辞。 施鲲道:“路上小心。” 祝缨一揖,从厅里退了出去,在转角的地方又看到了一个只有一点印象的官员,应该是某个州的别驾,因为此人站班的时候站在她的侧后方。她对那人点一点头,那人也回她一个拱手。两人交错了开来。 ……—— 从次日开始,各衙陆续封了印,京城里年味更浓,各种官员终于得到了解放,四处乱蹿。宫里也更忙了,皇帝要赐各官员过年的钱物,还要收官员们上的贺表。 祝缨也是乱蹿的人之一,她又去求见了钟宜,见这位丞相就是在白天了,竟也能排上了号。钟宜是三个丞相里年纪最大的,他比皇帝的年纪还要大上一点,一晃快二十年过去了,他须发已白了大半,眼袋拖得老长。 祝缨看他的样子,精力似有不足,面上不动声色,仍是恭敬地拜见。 钟宜该感慨的多少年前就感慨完了,只剩鼓励了祝缨几句,祝缨也没指望他对自己有多么的亲近。钟宜说要“戒骄戒躁”,祝缨就回一个“谨领训”,在钟宜面前,祝缨从不求出彩。 除了钟宜,其余如窦尚书等人,她也都拜访了。窦尚书与她还有一个官司要打——税。梧州的宿麦是一批一批地推广的,一年一年的过去了,宿麦入税这件事户部必然上心。祝缨进京时与户部对的是今年的账,窦尚书要说的是来年的数额。 “梧州种得最早,旁的州都看着呢!你这里宿麦迟上税,他们也有样学样,我这户部仓里老鼠都得饿死了。”窦尚书说。 祝缨试图软化他的感情:“尚书也做过刺史的……” “我现在是尚书了。”窦尚书毫不动摇。对啊,是当过刺史的,那时节也是跟各部打官司的。怎样?他又不是刺史们派到户部的奸细! 两人逮着机会就得争一争。于祝缨,她不可能在京城呆太久,得见缝插针找机会。于窦朋,祝缨这货总有邪招,万一再拿只白雉糊弄了皇帝,让皇帝同意再免两年的麦税,户部找谁哭去?向户部要钱粮花用的时候,别人可是不管这些缘由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户部尚书不行。 掰了半天,来年祝缨是照着之前商定的交麦税,但是祝缨与窦尚书商定:“粮我交了,万一日后梧州受灾……” “我一定不催你交!只要你如实道来,我也可为你奏请免一部分。” “赈灾的钱粮,你不能再扣。” 窦尚书道:“连年大熟,你都没准备?” “梧州地瘠民贫,能吃饱饭就不错了。没有太多的储备。” 窦尚书道:“那好吧。你可真是不吃亏。” “我也不占别人便宜。” 窦尚书哭笑不得。 他也是个忙人,来找他的人里除了刺史,又还有些旁的官员,乃至于一些将军。他管着钱粮,如何分派不全由他做主,政事堂下了令,他要说一句“没有”或者“转运困难”,也够别人喝一壶的,因此客人也多。 祝缨不多打扰,与他达成共识之后也就撤了。她路过京兆府,看里面实在太忙,每逢年节,京兆府就全体紧张。思考了一下,她将见裴清的事往后推了几天。 ……—— 祝缨拜访别人,别人也拜访她。 头一个是老吴。 老吴携老妻,连同儿女们以及孙子外孙之类,再准备一车礼物,跑到了祝家。 他这时机拿捏得巧,这天下午祝缨在家里试新衣。一个从四品的官员,掌管一州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