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氏与她同年,不过人家运气比她好,没守寡,丈夫一直活到了现在。虽然丈夫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还不太会持家,好歹是个男人,他在家,没人敢半夜在院子外头鬼叫。年轻时让挑水就挑水、让劈柴就劈柴。除了劈完柴一地碎屑不收拾、挑完水洒湿了鞋面不在意,倒没别的大行病。不嫖不赌,也肯出力养家。 王氏也小有点聪明,也吃苦肯干,养下一儿两女。孩子比爹有出息,识字,会写算,攒了点儿家业,儿子还当了个里长,女儿也识两个字,如今家里也能有两个帮工、雇一个丫环了。虽然不如何家富有,但也不算贫户。 孟氏越想越觉得满意! 就她了,换了别人,得给家里做饭洗衣服带孙子。王氏家家务不大用她亲自动手了!纵有要帮忙的,也不会都要王氏来做。 孟氏一拍桌子:“就她了!” ……—— 孟氏是个风风火火的妇人,说干就干。她第二天先进了番学,跟着小女学生们听了半天的课,还有小女学生问她某字的发音,向她学说话。 小女学生本就语言不通,两下比划了一阵,她们指某个字,她认得的就读一下,居然沟通了下来。 课间,她找到了花姐,绷着劲儿叫了一声:“博士!” 花姐问道:“可是功课上有什么事儿?” 孟氏道:“博士,咱们这学里,旁人都是小学生,就我一个老货,会不会给您招闲话?” 花姐道:“并不会,谁要学,我就教。” “旁人也行?”孟氏又问,追加了一句,“跟我年纪差不多的,也识几个字的。” 花姐认真地点了点头,说:“只要能学得下去。您身边有几个没有病痛的?多个人学,能解些人的病痛也是好的。凡医学生,也要随我看诊的。你们学成了,也须看诊。您虽不是番学里的学生,但是寄读于此,也该与我同行。” 官学里的医学生就是如此,官学有官府拨款维持,他们也就成为归官府管的“郎中”。也收取一些费用,但是不能拒绝看病——这一条具体分人,也有拿乔不理会普通病患的。 孟氏道:“那敢情好!” 她当天从番学里一出来就跑去了好友王氏的家里。王氏的夫家姓巫,两进房子已有些旧了。 王氏见她来,请她坐下,又叫女儿去倒茶招待。孟氏不客气地说:“不用了!哎,你如今干什么呢?” 王氏奇道:“能干什么?在家呗。” 孟氏道:“那多没趣儿?我带你看个好事儿!” 王氏将身子扯远了一点:“你要干嘛?!”她俩几十年的交情了,打小,孟氏就是个火爆的人,俗称“好事者”。王氏与她家境相仿,住得近,但总是被她哇哇。 孟氏道:“好事。知道刺史大人的姐姐不?” “那是个好人。” “是喽!她还教人些医术,机会难得!我为你求情,你与我同去吧。” “???”王氏从未想过还能有这种事儿! 孟氏催促道:“你在家干什么?孩子又都长大了,你家又还没有孙子,不趁这两年轻快轻快,想干什么?且有这一门手艺,医术都是相通的,以后有了孙子,还能给孙子瞧瞧哩。咱自己也上年纪了,什么样的人家呀还能三天两头请郎中不成?” 王氏心动了,她说:“我跟孩子爹说去。” “甭问,你家的事儿,凡他拿主意的,什么时候灵过了?不如你做主!”孟氏丈夫死得早,自己当家惯了。 王氏道:“那也问问。” 孟氏道:“他去哪儿了?我等他回来,帮你说!”她与王氏的丈夫巫大也是认识的,两对夫妇,其实都是熟人。 待巫大回来,不等他回神,孟氏先一套话砸了下来:“都是女人,多么的好!她学会了,自家人就都有人照顾了!你家人口又多!学里也有歇息的地方,也管两顿吃喝!周围都是小女学生!哎~” 巫大被说得头昏眼花,稀里糊涂就被这两人说服了。 孟氏很高兴:“哎,还要准备些纸笔,别怕,我那儿也有,分她一份儿!那就这样说定了!”只要有个伴儿,她就更加的名正言顺了! 孟氏得意地离开,留下巫家一家人在家里呆了半天,直到巫家儿子巫义回来。巫义问明了缘由,看了看爹娘,道:“你们什么都没说就已经答应了?” 还真是。巫义又问他姐巫仁:“阿姐,你也没拦着?” 巫仁道:“孟姨一张嘴鸭子都不敢跟她对着叫,你又不是不知道!” 巫义道:“我出去一下。” 巫仁在他身后喊:“你干嘛去?” 巫义跑去了何家,他与何达也是熟识,两人见了面,如此这般一说。何达道:“我娘辛苦半世,她想干什么,又不伤天害理,就当解闷了吧。只是对不m.hzGJjX.cOM